第三章
我轉身正想攞起枱面碗粥嘅時候, 但估唔到碗粥都仲係咁熱, 一不留神, 我比個碗淥到就將成碗粥連碗都跌哂落地, 「哇, 好痛呀……」
我一嗌痛之下, Uncle 聽到居然面色一變咁就轉身行番上樓梯度, 我皺住眉頭摸住隻痛手, 望住地下正打爛嘅碗同成地都係嘅粥, 呢個時候, 我開始有啲埋怨住自己點解會係咁論盡。
二樓睡房內, 根叔正除左件衫點住口煙手震震咁坐住響床邊度喃喃自語, 「係佢, 我認得個樣同佢嗌痛果把聲, 點解……點解呀迪個女朋友會係佢黎嘅?」
氣管一向有事嘅根叔, 見佢深深咁索左幾啖煙之後, 胸前嘅巨鷹紋身正隨住開始氣喘而不斷地急促起伏住。
「氣, 我支...氣…擺左響邊?」氣喘愈黎愈嚴重, 但支哮喘噴氣劑就搵極都搵唔倒, 根叔正手震震咁攞起個電話, 「迪…幫我問吓…噓…媚姨…噓…有無見過…噓…我支氣…噓…」
樓下清理緊地下嘅我電話正在響起, 「欣, 呀爸條氣喘得好犀利，佢打電話比我話佢搵唔到支氣, 麻煩妳幫我問吓媚姨佢有無見過支氣吖!」
我隻手仲係好痛, 但我就無話到媚姨已經走左, 我四圍咁望吓, 咦, 吧枱上面好似有支藍色膠樽氣體咁喎, 似乎應該會係呢支咁嘞。
我答番住文迪, 「我見到支氣就響吧枱上面, 得架嘞文迪, 我而家即刻就攞上去比 uncle 佢先啦!」
我好快就攞住支噴氣劑, 跟住就快步行上樓梯二樓之處, 我急到連門都無拍就直接咁開門入去。
我見到 uncle 正無著上衫咁坐響床邊度喘住氣, 我正想上前比支氣佢吸嘅時候, 但突然……我急停左腳步。
我望到 uncle 心口果隻巨鷹紋身, 跟住我就再本能地咁望真啲 uncle 個樣, 呢個時候, 我已經呆企住響度。
一隻我永世都唔會忘記嘅紋身圖案, 一個係令我痛苦至今嘅經歷, 我再次望真啲眼前呢個人嘅眼神, 無錯, 係佢, 絕對係佢。
就係呢個人, 呢個人….佢….就係佢奪去我貞操嘅人, 我永遠都記得當時佢嘅表情, 佢對我嘅粗暴, 同….當時我果種撕裂嘅痛楚同感覺, 一切一切, 我都依然瀝瀝在目。
眼前呢個禽獸正雙眼無神咁黎望住我, 我見佢開始迴避住我眼神咁手震震再點起住支煙, 我知道, 呢個禽獸亦同樣地係認得我嘅。
禽獸正呆望住地下咁自言自語, 「點解….噓….會係妳…噓….」
我亦已經全身震哂咁呆企住, 但就響呢一刻, 憤怒已經響我心內充斥住, 但同時, 我個心亦真係好亂, 點解? 點解我心愛嘅人個爸爸, 居然會就係響我一生之中令我留下永不磨滅創傷嘅人。
手上嘅噴氣劑已經跌左落地, 呢一刻我都唔知應該再可以點做至好, 但禽獸突然望住我向我講左一句, 「小姐…噓…我…噓…對妳唔住…噓…..」
但佢呢句說話我已經聽唔入耳, 而且響我腦海之中, 佢當時嘅猙獰面貌同對我嘅粗暴, 令我而家恨不得佢馬上就快啲死左去。
我望到隔離枱上面有一支筆, 我好快就將佢攞起左, 手上嘅筆比我緊握到係咁震住, 我開始一步, 一步咁行埋呢個禽獸度, 我慢慢地舉起手上支筆, 呢一刻我雙眼已經充滿住怒火。
筆尖已經對向住呢個禽獸, 而我亦打算毫不猶豫就要大力咁插住落去之際, 突然, 我個電話響起。
「欣, 妳比左支氣比呀爸未呀? 喂, 我就番到架嘞, 一陣間不如我地過西貢果便食飯囉!」
我攞住個電話無出到聲, 呆左一陣, 跟住我握住筆嘅手就已經慢慢咁開始放番落黎。
雖則憤怒, 但我雙腳正不由自主咁就轉身, 我有啲全身發軟住咁一級一級咁行番落樓梯, 腦內正在一片空白, 而我亦已經再唔知自己可以點先好。
屋外大門電閘已經打開, 我遠望倒文迪正同一個女仔行緊入黎, 二人好快就已經行到黎我面前, 「欣, 呢個就係我成日同妳提起果個小麗, 妳咪成日都話好想見吓佢嘅, 所以今日我就特登叫埋佢一齊黎….」
小麗望住我, 「欣姐姐妳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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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mandy2013 於 2016-8-3 09:54 AM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