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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雲龍吟31-39〈39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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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雲龍吟31-39〈39更新完成〉

第一章

北宮,北寺獄。
劉驁拂了拂手,似乎想拂去空氣中的腐臭味。趙王自盡,太子劉丹被誅,其餘家眷伏罪之後已經被發往郡邸獄,北寺獄內此時只有一名囚犯。
牢房內放著一隻巨大的鐵籠,一名壯漢兩側琵琶骨被鐵鏈穿過,吊在鐵籠上方,他上身赤裸,胸背傷痕累累,這會兒垂著頭,似乎已經昏厥過去


旁邊幾名內侍跪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喘。北寺獄就在北宮,但天子繼位以來,還是頭一回踏足此地。上次因為有囚犯失蹤,當班的內侍被全數

誅殺,新來的這些無不膽戰心驚。
劉驁用一塊手帕掩住鼻子,「他就是郭解?」
旁邊的內侍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壯漢忽然抬起頭,他惡狠狠啐了口血沫,獰聲道:「正是你爺爺!」
那內侍一聽就慌了,一邊撲上去用鐵鉤朝他嘴上亂砸,一邊冷汗直流地斥罵道:「該死的賊囚!讓你亂說!讓你亂說!」
一個尖細的聲音道:「你把他嘴打爛了,還怎麼說話?臭死了……」中行說嫌牢裏太臭,不滿地嘟囔幾句,然後道:「把他閹了。」
內侍陪笑道:「公公好主意——先把他放下來!」
張放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全是些太監,連個有身份的人都沒有,只好硬著頭皮道:「聖上,這廝在市井間頗有些俠名,可殺不可辱……」
劉驁冷冷道:「連你都知道他的名聲,看來知道的人不止是市井。」
張放撲通跪下,「臣不敢。」
劉驁揚起下巴,睨視著籠中的「郭解」,冷冰冰道:「區區一介布衣,既非朝廷大臣,又非飽學碩儒,既無文名,又無軍功,竟然蓄養死士,當

街行凶,白晝殺人,宣名於鬧市——朕的治下居然還有這等子民!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郭解」被內侍扯著鐵鏈放下來,兩肩的傷口不斷溢出鮮血。他喘了口氣,揚聲道:「殺人者,非是我郭解!」
「那是誰?」
「天下熱血男兒何止千萬!」
「好個狂徒!你的意思是,只要你郭大俠振臂一呼,他們就敢無視王法,為你殺人奪命?」劉驁怒極反笑,「好好好!動刑!」
劉驁話音未落,「郭解」身體忽然一動,從內侍手中掙脫出來,穿在他肩間的鐵鏈猛然繃直,在血肉間磨擦得血花四濺。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已經撲到籠邊,手臂從鐵柵間伸出,往劉驁抓去。
劉驁站的位置離鐵籠有三四尺遠,即使「郭解」伸直手臂也無法夠到,誰知他低吼一聲,臂上青筋暴起,已經伸到盡頭的手臂鬥然長出半尺,一

把抓住劉驁腰間的劍柄。
「逆賊!」中行說頭一個反應過來,可惜他嘴巴比手更快,先尖叫了一聲,才拽住劉驁,往後躲避。
這邊張放飛起一腳,正中「郭解」面門。那壯漢腦袋一晃,鼻間鮮血長流,但緊接著,那柄天子劍「鏘」然出鞘。
劉驁只退了半步,便即停下。
「郭解」另一隻手也從鐵籠中探出,抓住他的禦帶,那柄天子劍穩穩架在劉驁放頸中。
張放叫道:「快放手!」
中行說尖叫道:「不要亂來!」
籠中幾名內侍嚇得屁滾尿流,當場就有幾人嚇得尿了褲子。「郭解」雙臂被鮮血染紅,手掌卻穩如磐石。劉驁被扯得貼在鐵籠上,他臉色鐵青,

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郭解」沉聲道:「草民聽說,天子無戲言,一言即出,便為禦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錯!」中行說尖叫道:「天子金口玉言,天下士民無不凜從!你趕緊放手!就立刻赦免你!」
「赦免?」「郭解」嘿嘿一笑,「用不著。我只想請天子說句話,不要牽連到我郭解的家人。」
「好!」中行說搶道:「無論如何都不會牽連到郭大俠的家人!」
「郭解」沒有理會中行說,只緊緊盯著劉驁,「我們江湖一諾千金,生死不易,天子乃天下之主,想必不會食言吧?」
劉驁鐵青著臉道:「如他所言。」
「郭解」笑了起來,他放開劉驁的衣帶,秉劍揖了一禮,「多謝天子。」
中行說和張放一起衝來,把劉驁擋在身後。中行說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個蠢貨!逼著天子赦免你的家人,卻忘了赦免你自己!殺了他!」
「郭解」大笑道:「我郭解挾持天子,哪裏還敢想赦免?只要能放過我的家人,我郭解何懼一死!」
他橫起天子劍,抬指一彈,劍身微顫,聲如龍吟,讚道:「好劍!好劍!能死在這天子劍下,某家此生足矣!」
他說著橫劍一揮,劍鋒斬過脖頸,頭顱濺血飛起,臉上兀自帶著笑容。
直到「郭解」的屍身倒下,幾名內侍才如夢初醒,衝過來對「郭解」的屍體又踢又打。
劉驁渾身顫抖,忽然叫道:「殺了他們!」
張放已經出去叫來幾名期門,聞言手一擺,那些期門武士衝進籠內,將裏面的內侍盡數殺死,連「郭解」的屍體也補了幾刀。
劉驁餘悸未消,顫聲道:「將郭解家人……盡數族誅!」
中行說道:「這不行吧?剛說好的……」
張放只想著往回補救,爭辯道:「方才聖上已經赦免過他的家人。但郭解大逆不道,血濺君前,衝撞禦駕,理當族誅!」
中行說眨巴了一下眼睛,「你這是掩耳盜鈴,你知道不?」
劉驁沒有理會他倆的爭論,只冷著臉快步而出,但他雙腿還有些發抖,上台階時險些絆倒,旁邊的期門連忙扶住,才走出地牢。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婦已經門外跪候多時,她俯下身,雙手放在額前,莊重地叩首行禮,然後直起腰,淡淡道:「牢獄乃汙穢之地,陛下貴為天子

,切不可輕縱。」
劉驁腳步停頓了一下,應道:「朕知道了。」
淖方成望著天子的背影,良久,深深歎了口氣。站在她身後陰影中的胡夫人緩步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

月上中天,喧囂了一天的里坊早已沉寂下來,街巷人跡斷絕,唯有寒風捲起落葉,發出沙沙的輕響。
馮源閂上門,拿起油燈,在客棧裏巡視了一遍。時值初冬,往來的客商像候鳥一樣紛紛返鄉,客棧的生意本來是淡季。但隨著詔舉日期臨近,越

來越多的書生文士湧入洛都,冀望著能魚躍龍門。來自郡國的知名文士大都投宿在各地官方所設的驛館中,無名之輩只有自找門路。這處客棧在通商

裏也屬於最不起眼的,投宿在此的士子也差不多算是最貧寒的。
老舊的樓板發出吱吱啞啞的聲響,客棧一共住了六名客人,除了一個折了本錢,無法回家的小販,其餘五位都是文人,一個是法家門徒,一個習

的是黃老之術,另外三個都是儒生。五人佔了一樓和二樓兩處通間,頂樓的單間太貴,這些囊中羞澀的士子能省一文是一文,自然不去肖想。
其實按著程宗揚的想法,應該把房價訂得高高的,讓客人知難而退,一個客人都不收才好,免得麻煩。但馮源年輕時頗吃過些苦頭,看到那些士

子的落魄之態,不免心軟,跟家主打了半天太極,終於收留了幾個實在是窮困潦倒的書生。
客棧的油燈是另外算錢的,那些士子捨不得油錢,一入夜便早早睡去。其實來洛都的書生裏面,九成連詔舉的資格都不會有,但他們寧肯來碰碰

運氣,指望自己能路遇貴人,一夜之間飛黃騰達。
樓上樓下看了一遍,見那些書生沒有餓死在房裏的,馮源也就放下心來,拿著油燈回到櫃台內側,進了裏面的小屋。
程宗揚笑道:「就你操心多,趕緊歇著去吧,這邊交給我了。」
馮源打了個嗬欠,「那我就偷個懶。程頭兒,這燈給你留著。」
程宗揚接過油燈放在櫃台上,等馮源離開,然後取下門閂,把門打開半扇。
夜色如墨,破舊的客棧中一燈如豆,在寒風中透出一絲蕭索。足足等了一個時辰,眼看天近子時,還沒有動靜,程宗揚不禁心裏嘀咕:雲大妞不

會是放了自己鴿子吧?
又等了半個時辰,已經快要入定的程宗揚忽然心頭一動,抬起頭來。
屋內不知何時多一個身影,細腰豐臀,豔如蛇蠍,卻是蛇夫人。
「你怎麼來了?上清觀有事?」
蛇夫人俯身施禮,一邊道:「回主子,觀中無事,只是主子這幾日都沒有往觀裏去,奴婢和卓奴、凝奴商量,怕是主子諸事繁忙,不如輪流過來

伺候。」
想起卓美人兒和凝美人,程宗揚不禁心頭微動。死丫頭一走幾天沒有動靜,自己忙得連去上清觀偷香竊玉的空都沒有。白白放著幾個美人不用,

實在是太浪費了。可惜今晚自己還約了雲大妞,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口。
「你去一趟雲府,悄悄去見雲大小姐……」程宗揚原本想讓蛇奴跑腿,轉念一想,她跟雲丹琉不熟,萬一惹出亂子更麻煩,「算了,我還是自己

去吧。你在這裏看著店,別亂走。如果我今晚不回來,明天一早你去雲家找我。」
蛇夫人仔細應下,程宗揚隨即披上一條大氅,閃身出門。寒風一吹,頗有些涼意,他戴上兜帽,接著消失在黑暗中。
蛇夫人樓上樓下走了一圈,知道裏面住的只是些普通客人,心裏便有了數。她等了一會兒,不見主人回來,眼見長夜漫漫,枯坐無聊,索性取出

一隻同心銀鈴,輕輕一敲,然後笑道:「妹妹,我來了。」
片刻後,驚理的輕笑聲傳來,「原來是蛇姊姊。既然來了,怎麼不來找我玩呢?」
「那可不成,主子吩咐,讓我在客棧守著。」
驚理笑了幾聲,然後道:「那我去找你好了。窩了這幾天,也怪悶的……」
半個時辰後,兩個穿著斗篷的女子從半開的大門進來,驚理摘下兜帽,朝蛇夫人嫣然一笑。蛇夫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樓上有客人,然後過

去閂上門。
蛇夫人和驚理一左一右把那麗人夾在中間,笑吟吟往樓上走去。木製的樓梯又窄又陡,三人身子幾乎貼在一起。兩女各伸出一隻手,伸到中間那

麗人的裙裾裏面。孫壽抱著一隻包裹,一邊邁步,一邊半是害羞半是順從地扭著屁股。
好不容易到了樓上,兩女這才放開手。房間已經整理過,但還沒住過人,屋內只有一張木榻,一條長几,榻前鋪著藤席,上面放著幾隻坐墊,雖

然不怎麼華麗,但都是沒用過的。
驚理道:「主子呢?」
「出去辦事,今晚多半是不回來了。」蛇夫人笑罵道:「好你個小淫婦,我們姊妹多日不見,一見面你就問主子。這些天你可沒少偷吃吧?」
「這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有日子沒見過主子,還想著是被你們纏住了呢。」
兩人說笑著朝房內走去,把孫壽一個人扔在門口。孫壽自覺地把包裹放在門邊,回身掩上門,然後摘下兜帽,解下斗篷。她穿著一條絳紅色的曲

裾深衣,邊緣鑲著深紅色的滾邊,衣領交在胸前,依次露出裏面中衣和內衣的絲織衣領。寬大的衣袖一直垂到腳邊,腰間繫著一條素白的長帶,下面

是一條同樣質地的素絹裙,雪白的裙擺宛如一面圓盤,貼在地板上。
她衣飾並沒有耀眼的奢華,但極為合身,每一處細節都精致無比,曲線優美動人,素裙朱衣,襯托著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宛如一隻精美的花瓶。
孫壽逐一解開外衣、中衣、長裙、內衣……一件一件放在旁邊,最後解下貼身的小衣和胸衣,褪下薄如蟬翼的褻褲,直到身上一絲不掛,裸露出

雪滑如脂的胴體,然後四肢伏地,赤條條爬到兩女面前。
兩女並肩坐在榻上,絮絮地說著話,誰都沒有理會她。孫壽就像一隻聽話的寵物般,溫馴地伏在兩人腳邊。室內的寒意與外邊差不多,孫壽雖然

還能抵禦,但皮膚不由自主地繃緊,顯得愈發光滑。
蛇夫人問起當日遇襲的事,「真是龍宸的人?」
「是他們的手段,絕不會錯。」
「主子怎麼說?」
「消息沒傳出去,龍宸多半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但主子說了,即使他們不來找麻煩,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等騰出手來,謀定後動,狠狠讓

他們吃個大虧,往後不敢再找我們程氏的麻煩。」
蛇夫人舒了口氣,「若是以前,聽到龍宸,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幸好遇到了主子,即便跟龍宸對上,也不用擔驚受怕。」
驚理道:「是幸好遇到了媽媽。」
「還用你說?」蛇夫人白了她一眼,「說起來,媽媽年紀可比我們小得多,可在她面前,我就覺得自己平白矮了三分,連膝蓋都是軟的,恨不得

變出條尾巴來搖著,討她歡心。別說為奴為婢,就是給媽媽當狗我也樂意。」
驚理笑道:「怪不得是姊姊,連馬屁都拍得這麼好。」
「敢說我拍馬屁?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
兩人說笑一陣,才把目光放到腳邊那具光溜溜的玉體上。

[ 本帖最後由 andypntsang 於 2017-8-12 07:48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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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夫人道:「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我若不在,怕她被老鷹叼走了。只好走到哪裏都帶著。」驚理笑道:「姊姊一個人怪孤單的,夜來無事,也好拿她解悶。」
  說著,驚理吩咐道:「壽兒,還不過來服侍蛇姊姊?」
  孫壽爬到蛇夫人腳邊,揚起精心妝扮過的嬌靨,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然後用牙齒咬住她的鞋跟,幫她除下鞋子,再咬住她的襪尖,小心翼翼地

扯了下來。
  蛇夫人笑道:「這丫頭被你調教得有點模樣了。」
  「論乖巧,還比不上凝奴。不過,壽兒也有樁好處……」驚理貼在蛇夫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蛇夫人眼中露出奇異的光彩,「處子?怎麼可能?」
  驚理笑道:「我剛聽說也不信呢。這幾日仔細驗看過才知道,狐族的元紅可是與尋常女子大不相同。」
  「左右是在那個裏面,又能變到哪裏去?」蛇夫人還是不信,「何況做都做了,幹嘛要藏起元紅?說不定她們是故意用變化之術,變出元紅來騙

人的。」
  「狐族的元紅與變化之術無關,而是……」驚理笑道:「姊姊若是不信,驗過便知。」
  蛇夫人生出幾分好奇,「怎麼驗的?」
  「壽兒,讓蛇姊姊看看你的元紅。」
  孫壽勉強笑著,嬌滴滴應了一聲,「是。」
  她轉過身,趴在榻前,將那隻豐翹白膩的雪臀高高翹起,雙手抱住雪滑的臀肉,朝兩邊分開,將秘處敞露出來。
  蛇夫人抬指輕彈,長几上的油燈發出一聲細微的爆響,接著光芒大作,如豆的燈光瞬間膨脹數倍,將室內照得亮如白晝。燈光下,那隻白豔豔的

屁股仿佛發出光來,每一個細微之處都被映照得纖毫畢露。
  孫壽的性器堪稱完美,雪白的大腿根部,嬌美的牝戶宛如含苞待放的牡丹,在燈光下豔光四射。兩片嬌嫩的陰唇軟軟合在一起,中間一條凹陷的

細縫,顯露著紅玉般柔膩的光澤,頂端紅嫩的花蒂微微突起,周圍光溜溜沒有一絲毛髮。雪滑的臀溝間,那隻嫩肛縮成一點,仿佛含羞的雛菊,小巧

而又柔潤。
  驚理一腳伸到孫壽腹下,用玉趾挑弄著她的花蒂。孫壽星眸半閉,一邊發出柔媚的低叫,一邊用指尖分開秘處。
  在兩女的注視下,玉戶中間那隻紅膩的穴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物體楔入般,羞媚地一點一點張開,先是指尖大小,然後慢慢的越張越大,直到在

她臀間張開成一個直徑寸許的渾圓入口。
  在驚理的挑弄下,孫壽下體已經春潮湧動,從臀後看去,那隻水汪汪的蜜穴圓圓張開,蜜腔內紅膩的蜜肉一覽無餘,雪亮的燈光下,濕淋淋的蜜

肉微微蠕動著,散發出妖豔的光澤。
  隨著蜜腔的蠕動,一團密藏在體內深處的軟肉緩緩浮現出來。與人類處女不同,狐族的處女膜是完全封閉的,被蜜汁般的淫液一浸,膜體仿佛透

明一樣,能隱約看到膜體後面鮮嫩如新的秘徑。
  蛇夫人奇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以前都幹錯了地方?」
  驚理道:「這些騷狐狸淫穴內別有蹊徑,尋常交媾時,陰竅像人一樣通往子宮,元紅所在的秘徑,卻是通往丹田,最是性命交關的所在。除非她

心甘情願獻出元紅,平常都隱藏不見。」
  「丹田?」蛇夫人一聽就明白過來。丹田是修者的性命之本,不是十二分相熟,絕不會有人肯放開丹田讓人探查,更何況是讓人把陽具直接插入

,在裏面攪弄取樂?丹田是氣海所在,脆弱無比,對方不需要有什麼歹心,只要不那麼憐香惜玉,動作略微粗暴一些,對女子來說就如同一場大劫,

輕則受創,重則殞命。
  驚理道:「龍宸那些人捕到雌狐,都會威逼她們獻出元紅,在她們丹田裏面肆意蹂躪,能活下來的,不過十之二三。」
  蛇夫人一手伸到孫壽穴內,用指尖撫摸著那層嬌柔的嫩膜,一邊笑道:「倒是有趣,不若我采一個試試。」
  蛇夫人笑著起身,抬手拍了拍孫壽的臀肉。孫壽不敢閃避,只哀求道:「姊姊饒命……」
  「放心,姊姊只不過嚐嚐鮮,斷不會弄傷你的丹田。」
  孫壽央求道:「奴婢留著元紅,是給主子享用的。待主子用過,奴婢再陪姊姊快活可好?」
  蛇夫人一聽就熄了這份心思,可她雖然不敢和主子爭搶,真采了她的元紅,但被一個最低等的賤婢逆了心意,不免有些火氣,冷笑道:「你這騷

狐狸,都被人幹濫了,連裝什麼處子,一門心思勾引主子麼?」
  孫壽討饒道:「奴婢不敢,求姊姊息怒……」
  驚理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壽兒,還不把你的後庭花獻出來,讓蛇姊姊給你開苞?」
  蛇夫人啐道:「這賤婢的後庭我又不是沒用過,哪裏有什麼好開的?」
  驚理嬌俏地眨了眨眼,「姊姊試過便知。」
  美婦跪在榻前,妖媚的面孔露出一絲羞色,她一手伸到臀後,指尖按住那隻嫩肛,輕輕揉弄起來。雪白的圓臀在她指下微微顫抖著,每揉一圈,

她指下就生出一絲細微的變化。
  蛇夫人漸漸看出異樣,隨著她的揉弄,這賤婢原本就小巧柔潤的嫩肛竟然像變魔術一樣,越來越小。等她鬆開手,那隻嫩肛只剩下小指指尖大小

,從後面看來,沒有半點異色,白生生的嫩孔緊湊地縮成一點,襯著又白又大的豐臀,就如同雪團間一個小小的凹陷,愈發顯得小巧精致。
  驚理笑道:「這賤婢的變化之術,能把後庭變到原本一半大小,插弄時別有趣味。我本來想送給主子逗趣,倒讓姊姊搶了先。」
  蛇夫人伸手按了按,果然緊湊,不由笑道:「倒是有趣。」
  驚理道:「賤婢,還不快給蛇姊姊賠罪?」
  孫壽叼著包裹爬到蛇夫人腳邊,用牙齒扯開。那包裹她一路抱來,裏面卻是六七支不同質地,形態各異的假陽具。孫壽挑出一支,正待給蛇夫人

戴上,蛇夫人卻腳尖一挑,選出另外一支,「就用這個好了。」
  孫壽心臟不由漏跳了一拍,她不知道那根假陽具是從太泉古陣帶出來的物品之一,但作為裏面最大的一支,孫壽早已嚐過它的苦頭。它長近尺許

,最粗的部位猶如鵝蛋,不知是用何物製成,像人體一樣頗具彈性,頂端的龜頭和表面凸起的血管無不栩栩如生,而且通體烏黑,看上去極為猙獰。
  孫壽咽了口吐沫,把膠棒繫到蛇夫人腰間,然後楚楚可憐地張開紅唇,含住膠棒維妙維肖的龜頭,細致地舔舐起來,那雙水靈靈的美目像是會說

話一樣,露出討饒的目光。
  蛇夫人對她乞憐的目光視若無睹,隨手抓住她那對飽滿的雪乳,在手中揉捏把玩。忽然她指間一擰,孫壽乳尖一陣劇痛,乳頭仿佛被一隻鐵夾夾

碎一樣,痛得她幾乎淌下淚來。
  蛇夫人笑眯眯看著她,然後鬆開手。
  孫壽一句話也不敢說,只小心吐出那支幾乎塞滿她整個口腔的龜頭,乖乖然後轉過身,將那隻白生生的大屁股舉得高高的,強忍住心底的羞恥和

懼意,嬌聲道:「求姊姊給賤奴的屁眼兒開苞……」
  蛇夫人伸出細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一手扶住那根猙獰粗大的假陽具,在那隻雪團般的美臀上「啪啪」抽打幾下,然後對準那隻小巧的肉孔,用

力捅入。
  孫壽低叫一聲,被撞得險些跌倒。她勉力撐住身體,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夜色已深,客房中,一個美婦光溜溜伏在席上,雪白的圓臀向後挺起。一根通體黑黝黝的大棒子硬梆梆捅在她臀間,露在外面的部分還有半尺長

短。又粗又長的棒身直挺挺沒入美婦臀內,將如雪的美肉擠得膨脹起來,周圍溢出一股殷紅的血跡。
  在她身後,一個身材豐腴高挑的豔婦用力挺動腰肢,烏黑的膠棒仿佛像一條粗大的蟒蛇,在那美婦臀內擠進擠出,鮮紅的血跡不斷濺出,淋淋漓

漓灑在她雪白的大腿間。
  美婦趴在地上,痛得眉頭輕顫,紅唇圓張著,不時發出吃痛的低叫,一邊還要嬌聲道:「姊姊好厲害……奴婢的腸子都要被攪碎了……」
  「姊姊好棒……奴婢……奴婢不行了……」
  豔婦紅唇微微挑起,目光中帶著一絲殘忍的趣味,陽具越幹越深,直到每次插入,都頂得她叫不聲來。
  驚理笑道:「該我了,蛇姊姊先歇歇,讓我再給壽兒開次苞。」
  孫壽含羞洗去臀間的血跡,一手掩住受創的肛洞。不多時,她鬆開手,嫩肛已經恢複原狀,又成了未經人事般小巧鮮嫩的模樣。
  這一次孫壽按照兩女的吩咐,仰身躺在長几上,雙腿朝上舉起,兩手抱著屁股,露出羞處。就像一個出嫁的新娘一樣,被驚理破體而入。鮮血又

一次溢出,染紅了木几。
  兩女一邊幹一邊說笑,忽然神情同時一動,接著窗戶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聲音凶巴巴地質問道:「怎麼不開門?」

第二章

  一個火紅的身影從窗戶掠入,看到室內的情形頓時大吃一驚,玉頰瞬間變得通紅。那女子愕然片刻,以為自己走錯地方,趕緊掩住面孔從窗戶躍

出。
  蛇夫人與驚理面面相覷,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那女子又重新躍了進來。這一次她沒有再客氣,像隻胭脂雌虎般,氣勢洶洶地說道:「姓程的小

人呢!讓他滾出來!」
  驚理認出她來,趕緊陪笑道:「家主人去了雲府。」
  雲丹琉恨聲道:「那個笨蛋!」
  驚理道:「大小姐先歇歇,我去叫主子回來。」
  「你認識我?」
  「大小姐的風采,奴婢即便只見過一眼,也不會認錯。」
  「不用叫他。」雲丹琉沒好氣地看著她們,然後撇了撇嘴,「果然無恥。」
  室內諸女都是眉眼通透之輩,雲丹琉夤夜來此,多少也能猜出她的來意,雖然不知道主子是怎麼勾上手的,但身份必定在自己這些奴婢之上,說

不得又多了一位主母,於是不言聲地跪成一排,連衣服也顧不得穿。
  雲丹琉目光從三女身上掃過,然後停在驚理身上,在腦中把她的相貌和程宗揚說的對照了一下,問道:「你叫驚理?」
  驚理順從地俯身行禮,「是。」
  「你是那個蛇夫人?」
  蛇夫人俯身道:「是奴婢。」
  雲丹琉看著中間那個妖媚的婦人,「你是凝奴?」
  孫壽臉上紅暈未消,含羞道:「奴婢單名一個壽字。」
  雲丹琉挑眉道:「怎麼還有一個侍奴?」
  驚理連忙道:「壽奴還未正式入門,不作數的。」
  「你們在做什麼?」
  三女互視一眼,孫壽訕訕道:「奴婢在陪兩位姊姊歡好。」
  「你是已婚的婦人?為什麼會流血?」
  「兩位姊姊給奴婢的後庭開苞,略有些落紅……」孫壽勉強笑道:「不妨事的。」
  「那個無恥小人!連有夫之婦都不放過!」雲丹琉氣得咬牙,寒聲道:「你家是哪裏的?」
  三女都閉上嘴。眼看雲丹琉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驚理只好道:「她是襄邑侯的家眷。」
  「襄邑侯?那個小人怎麼跟呂冀勾搭上了?」
  三女都不敢回答。
  雲丹琉又問道:「你是呂冀的侍妾?」
  孫壽小聲道:「奴婢是呂冀的妻子。」
  雲丹琉張大嘴巴,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半夜時分,在一處破舊客棧內,被兩個奴婢當作娼妓一般玩弄的妖媚婦人,竟然是襄邑侯呂冀的夫人,

堂堂封君。
  「你是襄城君?天子的舅母,太后的弟媳?」
  驚理笑道:「她前些天被主子收服,因為還未入門,只是最低一等的下賤奴婢,大小姐只管叫她壽奴便是。」
  雲丹琉目光一轉,然後回身坐在榻上,「你們剛才怎麼做的?接著做。」
  蛇夫人與驚理互視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一絲笑意,這倒是一個討好未來主母的機會。至於孫壽怎麼想的,根本無關緊要。
  有主人親自觀賞,兩女更加賣力。蛇夫人取出幾粒催情的藥丸,塞到孫壽口中,然後用膠棒頂進她喉嚨內。
  驚理將孫壽推到几上,讓她仰身躺好,然後抱住她的雙腿,架在肩上。兩女一同上陣,一前一後幹著她的小嘴和屁眼。
  孫壽接連服下幾倍的春藥,早已意亂神迷,在兩女的挑逗下,很快就淫態橫生。她一邊用紅唇香舌服侍著蛇姊姊,一邊抱著屁股,使勁掰開臀肉

,露出屁眼兒,任由驚理姊姊的插弄。
  窗外寒風呼嘯,鬥室內卻是春光旑旎。兩個赤裸的美女一邊挺動身子,一邊笑聲不絕。在她們中間,一具白光光的玉體躺在几上,胸前兩團飽滿

的雪乳來回晃動著,充血的乳頭硬硬挑起,隨著雪乳的晃動,一蕩一蕩劃著圈子,在燈光下散發出紅寶石一樣淫豔的光澤。

  …………………………………………………………………………………

  天色微亮,雲府大門剛一打開,程宗揚就當先登門。雲家原本就戒備森嚴,雲蒼峰回來時又帶了大批好手,因為府中放著十幾萬金銖和巨額財物

,警戒程度更是成倍上升。雲丹琉從裏面出來,還大費周章,一直到後半夜才找到機會,程宗揚想從外面進去,比登天都難,他轉了一晚上,連個縫

都沒找到,這會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臉的不爽。
  門口的守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多問,急忙進去通報雲蒼峰。
  程宗揚在客廳轉了幾圈,心下盤算著,等見到雲丹琉,一定要狠狠鄙視她一番,竟然敢放自己鴿子,瞧自己在外面蹲這一宿,連頭髮都結霜了。
  正自火大,忽然看到雲丹琉從外面進來,身後還跟了一個女子,身材頗為眼熟……竟然是蛇奴?
  程宗揚張大嘴巴,接著明白過來,不由懊惱地敲了敲腦袋。雲丹琉白了他一眼,冷著臉找了個位置坐下。蛇夫人含笑跟在後面,殷勤地給她斟茶

送水,好像她是雲丹琉的貼身奴婢一樣。
  這都什麼事啊,自己在巷口吹了一夜的寒風,連根毛都沒撈著,結果雲丫頭跑到客棧待了一夜,順便還把自己的侍奴給收服了。
  程宗揚還沒找到開口的機會,雲蒼峰已經出來了。他看了程宗揚一眼,不由訝道:「衣服怎麼濕了?」
  程宗揚含糊道:「有點事,在外面奔波了一夜。」
  「丹琉,你去拿些吃食來。」
  雲丹琉一萬個不服氣,偏又不能開口,只好橫了蛇奴一眼,「你去!」
  蛇夫人屈膝施了一禮,退到廳外。雲蒼峰道:「她是誰?」
  程宗揚道:「家裏的奴婢。」
  雲蒼峰依稀有點印象,點了點頭,不再多問,隨即拿出一張紙,上面是兩人早已商議好的拍賣名單。
  程宗揚打起精神,接過名單仔細看著。名單上的大頭是田地,雲蒼峰與雲秀峰聯絡之後,拍板將雲家在漢國所有的田地幾乎全部拿出來拍賣,這

也是雲氏拿出的最大一塊肥肉,足夠那些商賈、豪門打得頭破血流。其次是商鋪,名單上大大小小一共列了近四十處。然後是各種珍稀藥材、玉石香

料、犀角象牙、珠寶飾物等奢侈品。這部分一大半還被執金吾扣押著,但不妨先拿來拍賣。最後是一些普通貨物,包括鐵器、木材、絲帛布料等等,

區別在於每一種都數量極大。
  名單所列的拍賣品後面,列著幾行數字,一行是準備公布的起拍價,另一行是雲氏估算的暗底。總額不僅足夠償還欠款,還略有超過。雲氏雖然

豪富,漢國的產業也及不上此數。最後的貨物中,一大半都是程鄭提供的,甚至連陶氏錢莊開出的十萬金銖貨物全都押上去,讓那些商人搶個夠。
  程宗揚想了想,又在清單後添了五百匹馬,分成五批拍賣,注明所有馬匹都來自於晴州的涇溪馬場,至於暗底價格,則比市價低了一成有餘。
  雲蒼峰道:「這價格似乎低了些。」
  「算緡令把車船馬匹都納入算緡,現在不賣,以後就賣不出去了。」
  「涇溪馬場……是趙墨軒?」
  「雲老哥也認得他?」
  「有過一面之交。」雲蒼峰道:「此人豪爽大度,是個做大事的人。」
  程宗揚笑道:「正好替他賣些馬出去。我已經跟他說好,馬價的半成作為傭金,雲老哥不介意吧?」
  「有何介意?」雲蒼峰大笑道:「早知有這等無本生意,我不如開個榷場,專事拍賣。」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外面那些商人都以為吃定咱們,心氣十足,當然是能賣出去多少就賣多少。」
  「那就這麼定了。」
  程宗揚提醒道:「把項目錯開,一批一批拍賣,盡量讓他們都能買到。」
  雲蒼峰笑道:「老夫省得!」

  …………………………………………………………………………………

  天色剛亮,參加拍賣的債主便陸續登門,未及辰時,四十餘家便都已到齊。
  雲家把包括主堂在內的整個外院都騰了出來,作為拍賣的會場,沿著遊廊擺下四十六張座席,席位各用屏風隔開,前面掛著珠簾,院內正中則是

拍賣台。所有的席位都能看到拍賣的主台,彼此間卻無法窺視。
  前來拍賣的商家少則兩人,多則三五人,此時各自聚在一處,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雲蒼峰首先登上拍賣台,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最後道:「當日幸得各位援手,使我雲氏渡過難關。今日的拍賣絕不會讓各位吃虧,只要拍定,

雲某立刻與各位簽訂契約,當場交割。若是哪位朋友一件貨物都沒看中,那就只能拿著金銖離開了。事後可別怪我小氣。」
  眾人附合地笑了幾聲,場中便安靜下來。
  「因為今日多半要簽約,雲某請了幾位中人。」雲蒼峰抬手示意了一下正中的幾席,逐一介紹道:「洛都商會的方老先生,如意居的秦掌櫃,還

有陶氏錢莊的曲掌櫃。」說著抱拳施禮。
  這三人都在洛都的生意場上頗有聲名,作為中人綽綽有餘,眾人也無異議,只是在座的幾家豪強面色有些不好看。雲家行事如此仔細,擺明了不

給旁人趁火打劫的機會,他們準備好的如意算盤統統打不響了,臉色哪能好看得起來?但話說回來,雲蒼峰方才也說了,最差的結果也是拿著金銖回

去,雲家已經承諾分文不少的還清欠款,拍賣只是錦上添花,實在找不到什麼發作的理由。
  雲蒼峰道:「辰時已到,拍賣開始。」言罷略一拱手,退到台下。
  一名專門請來的拍賣師登上木台,說道:「老朽在榷場數十年,還是頭一回經手這麼大的生意。雲三爺既然信得過我,老朽只能勉力一試,還望

各位多多捧場。」說著作了個團圓揖。
  眾人紛紛道:「應該的,應該的。」
  等院內聲音稍息,拍賣師道:「閑言少敘,先來看第一件拍品:上湯田地十頃,起拍價一萬金銖。」
  院內頓時掀起一片聲浪,眾人都知道雲家這回要出血,但誰也沒想到第一件拍品就是洛都附近一千畝土地。
  拍賣師略略提高聲音,「上湯的土地大夥都知道,一畝地總要十二三枚金銖上下。難得的是這十頃土地只有兩塊,一塊六頃有餘,一塊三頃有餘

,相去只有一道溝渠,都是上好的水澆地。老朽年初拍過一塊,大小不及一頃,就賣出一千五百金銖。」
  看到有人試圖隔著屏風說話,拍賣師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雲三爺為了大夥不傷和氣,走的是暗標,各位也體諒老朽幾分,別讓老朽難作。各

位手邊都放著素底的折扇,若是有意,不妨在扇上寫下價格。」
  几案上擺著筆墨和空白的紙扇,由於有屏風珠簾的遮掩,無論比鄰而坐還是隔院相對,都無法看到別人寫的是什麼,甚至寫沒寫都看不出來,想

使眼色打手勢更是無從談起。稍等片刻,一名護衛抱起封好的木箱從屏風後經過,已經寫好出價的買家合起折扇投入箱上的孔中。
  不多時便有三十餘家投了折扇,另外十餘家自認財力不濟,直接放棄。護衛確認之後,捧起收好的折扇被送到後堂,程宗揚、雲蒼峰都在堂內。
  送來的折扇被逐一打開,雲蒼峰定的暗底是一萬二千金銖,不足此數的被棄之一旁,其餘按報價高低在几上列成一排。
  那些豪門全部都有出價,但價格不約而同都卡在一萬二千金銖上下。倒是有兩家商賈出價極高,其中一家出到一萬六千金銖,另一家略低了五百

金銖。

  雲蒼峰看了眼扇上的標記,「出價的是洛下鹿氏和三眼井吉氏。」
  程宗揚道:「誰借的多?」
  「欠鹿氏的本息合計九千金銖,吉氏六千金銖。」
  「這兩家是做什麼的?」
  「兩家都是阡陌相連的大地主,相比之下鹿氏實力更強一些,但吉氏產業更靠近上湯。」
  程宗揚道:「吉氏實力較弱,按說賣給他們更合適,但鹿氏出價略高,而且吉氏離土地更近,只怕不會輕易舍棄——我看選鹿氏。」
  雲蒼峰二話不說,從架上找出上湯的地契,提筆畫押,轉讓給鹿氏,然後按上手印。
  那護衛將寫好的書契放入箱中,送到鹿氏席前。鹿氏大喜過望,立刻簽字畫押,然後由護衛送到中人席上,由三位中人在一式三份的契約上簽字


  不多時,第一份拍賣便塵埃落定。雲家與鹿氏的欠款兩清之後,鹿氏還倒欠了雲家七千金銖。
  拍賣第二宗是一批布料,起拍價兩千金銖,最後由一家布商以兩千三百金銖正卡著雲家暗底的價格吃進。
  隨後一批珍珠,兩宗玉料的拍賣都沒有引起波瀾,但緊接著,五間位於外郡的商鋪一次性賣出,又引起席間的騷動。連商鋪都作價出售,雲家真

打算從漢國收手,連家底都不要了?這等機會可絕不能錯過了。在座的都打起精神,盤算著該怎麼出價。這不是競標,每家只有一次出價的機會,怎

能不慎重以待?
  折扇遞上去不久,有人從後堂匆匆出來,對拍賣師低聲說了幾句。拍賣師點了點,然後笑道:「這批商鋪果然搶手,出價最高的三家給出的價格

竟然一模一樣。沒奈何,只能請三家再投一次。」
  出價的只剩了三家,卻比方才慢得多,即使隔著珠簾,也能感覺到三家的猶豫和緊張。足足等了一盞茶時間,三家才陸續報完價格。
  拍賣過程雖然嚴格保密,但拍賣完到地頭一看,就知道是誰家中的標,再加上程宗揚和雲蒼峰有意推波助瀾,完成一筆交易就當場簽約,很快眾

人便知道,這五間商鋪最終花落孫家。
  襄邑侯府的監奴秦宮臉色陰沉,那些珍珠、玉料倒也罷了,田地、商鋪換在別處自己絕對不會放過,怎麼也要爭個七八輪才是。再說了,只要在

場中亮出襄邑侯府的牌子,誰敢跟自己爭?可這鳥暗標,在座的臉不見臉,只看出價高低,誰家的牌子都不好使。
  看到孫家中標,他再也坐不住,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家奴心下會意,借口出恭溜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那家奴回來,小聲道:「沒見著人。」
  秦宮心下大怒,昨晚幾家商量好的同進同退,誰知道孫家說得好好的,一看到商鋪就貪念大發,當先反水。他不仁我不義,生意場上也沒有什麼

好說的。
  秦宮一撩簾子,揚聲道:「這拍賣不合適!」
  拍賣師拱手道:「秦監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秦宮冷著臉道:「我只想問問,這暗標是不是價高者得?」
  「不錯。」
  「高出一文也算是價高嗎?」
  見秦宮氣勢洶洶,拍賣師也擔心裏面出了什麼紕漏,一邊品味著他話裏的意思,一邊慢慢道:「當然。」
  「幾千上萬金銖的生意,卻被一文錢左右,這拍賣合適嗎?」
  「秦監的意思呢?」
  「價格相差一成之內,第二輪競價。」秦宮見拍賣師遲疑不決,不甘心地補充一句,「仍用暗標。」
  「這卻難辦。」拍賣師道:「第一輪報價若在一成以內,大夥相差無幾,第二輪又能差出多少?難道還要再報三輪、四輪?」
  「就兩輪!第二輪除非報價相同,誰高誰得!」
  「待我向雲三爺稟報一聲,再作商量。」
  拍賣師請上幾位中人入內商議,場中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秦宮哼了一聲,重重坐下。既然要爭,就爭個痛快!襄邑侯府怕過誰來?況且他跳出

來還存著一份心思,夫人點明了要雲家拿出的一批香料,一輪定勝負,萬一失手,回去可無法交代。若能改成兩輪,多少還有些回旋的餘地。
  雲宅後堂,程宗揚與雲蒼峰相視一笑,有人不服氣早在兩人預料之內,可這麼快就有人坐不住了,倒是出乎兩人的意料。秦宮的提議正中兩人下

懷,眾人競標次數越多,賣出的價格越高,他們哪裏有不願意的?等拍賣師進來,雲蒼峰只略微辯解幾句,便從善如流地重新擬定了章程。
  不多時,拍賣師帶著新章程出來,宣布第一輪報價與最高價相差在一成到兩成之內的,參與第二輪競標,大宗貨物以一成為限,小宗可放寬至兩

成,方式仍用暗標。第二輪競標延用以前的規則,價高者得。
  第二批拍賣開始,雖然仍是暗標投遞,沒有唱標的環節,但競爭無聲中激烈了許多。那位拍賣師是此道的大行家,經驗豐富,先是寥寥數語點出

拍賣貨物的特點,然後旁征博引,指出類似的貨物以往的交易價格幾何。程宗揚與雲蒼峰的目的是以出貨為主,也沒有在價格上多作文章,結果程鄭

的暗底幾乎成了擺設,往往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去。
  接連又拍賣出去幾處田地和商鋪,秦宮也不無小得,雖然價高了些,總算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當聽見拍賣師諗道:「南海香料一批……」

秦宮眉頭一動,挺直身體。
  旁邊的家奴趕緊湊過來,低聲道:「昨日夫人吩咐過……」
  「我知道!」秦宮不耐煩地說道:「這批香料無論如何也要拿下!」
  「……作價兩萬金銖。」
  秦宮一怔,心裏咆哮道:什麼鳥香料竟然會這麼貴!上好的香料雖然價比黃金,但由於量少,總價高不到哪裏去。可這批香料竟然有兩萬金銖,

足足兩千畝的田地!
  拍賣師道:「這批香料價格不菲,數量也自不小。單是龍涎一種,就有兩斗之多。其他還有沉香、蘇合香、雞舌香……」拍賣師一口氣列了數十

種香料,以及每種的數量,最後道:「這批香料按市價,大概在兩萬四千金銖左右。」
  旁邊的家奴迅速算了一遍,最後報出的價格比拍賣師所說還略高一些。由於龍涎香難得,同樣的價格只怕還買不到這麼多龍涎香。
  秦宮拿起筆,在折扇上狠狠寫下:金銖二萬五千。想了想又一筆抹去,重新換了一柄折扇,寫下:金銖二萬八千。
  在座的都是生意人,對香料的價格都不陌生,第一輪報價多半會在兩萬四五左右。自己高出他們一成,直接拿下,免得到第二輪再橫生枝節。
  秦宮打的如意算盤,誰知偏偏有人不識趣,報的價格竟然和他相差在一成之內,與他一道進入第二輪。第二輪報價,秦宮權衡片刻,那人報價比

自己少不到一成,多半是兩萬六千金銖,正好卡在一成之內。他如果想吃下這批香料,至少要再提價一成,兩萬九千金銖上下。
  如果保險起見,自己的報價應該寫個三萬,可三萬金銖買這批香料,未免吃虧。若是少一點,兩萬九千也盡夠了。秦宮計較已定,提筆在扇上寫

下金銖二萬九千。想了想,又加了個五百,勝負也許就在五百之上。
  兩家遞上報價。過了一會兒,那名護衛將一張紙放在拍賣台上。拍賣師看了一眼,笑道:「還真是巧……只怕要再報第三輪了。」
  怎麼可能?秦宮險些站了起來,怎麼這麼巧,那邊也報了個兩萬九千五百?連零頭也不差?
  第三輪報價緊接著便即開始,秦宮心裏亂紛紛的,如果那家也報的兩萬九千五百,等於一下提了三千五百金銖,顯然對這批香料誌在必得。自己

再報價應該報多少?三萬一?還是三萬兩千?雲家欠自家的款項本息合計不過兩萬金銖,難道自己還要從府裏拿出一萬兩千金銖買這批香料?
  那名家奴溜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鑽進來,貼在他耳邊道:「那家的掌櫃叫程鄭,晴州來的商人。」
  程鄭?這個名字秦宮有點耳熟,接著想起來,那廝往日沒少鑽營,一度與府裏的管事走得極近,掛著侯府門客的名頭在外行走。後來不知道攀上

誰的高枝,倒是有日子沒見著他來獻殷勤了。
  這暗標真是坑人,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跟自家人較起勁來。
  秦宮心裏罵了一聲,向家奴使了個眼色。家奴又溜了出去,過了會兒苦著臉回來,向他搖了搖頭。
  秦宮心裏咯噔一聲,感覺到一絲反常。姓程的不過一個渾身銅臭的商人,如今借了誰的勢,竟然連侯爺的面子都不賣?
  時間不等人,台上已經開始催促,秦宮顧不得去琢磨這裏面的道道,最後心一橫,府裏左右是夫人當家,她既然點名要買這批香料,多花幾個錢

自己捏著鼻子也得認了。
  秦宮寫下金銖三萬兩千,把折扇一合,遞了出去。
  片刻後,拍賣師在台上笑道:「這兩家想必是有緣,今日的拍賣還是頭一次出現要投第四輪的……」
  「等等!」
  拍賣師還沒說完就被打斷,秦宮霍然起身,高聲道:「我要亮標!」
  拍賣師怔了一下,「秦監何出此言?」
  「沒什麼好說的!」秦宮拿出豪門刁奴的驕橫之態,「我就不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我們襄邑侯府從不仗勢欺人!只要你們把這宗香料的標底亮

出來!讓大夥都看個明白!敢不敢!」
  「秦監想必知道暗標的規矩,若是有人提出亮標,無論生意成與不成,都要退席。」
  「我當然知道!退就退!後面的標我也不競了!」
  「若是亮出標底,大家都無異議,秦監怎麼說?」
  「我加價一成把香料拿走,絕無二話!」
  拍賣師扭頭道:「程掌櫃?」
  程鄭道:「現今香料大漲,若是加價一成,不如給我。」
  秦宮用怨毒的目光盯著他,咬牙道:「兩成!」
  程鄭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就是三萬八千四百金銖,秦監可想好了。」
  「只要你們亮出標底,我有何不敢!」秦宮冷笑道:「姓程的,你可要想好了!前幾天你還在我腳底下討食吃,我秦宮什麼時候拿正眼瞧過你!

敢跟我對著幹?我倒想看看,洛都誰能罩得住你!」
  當眾被秦宮罵得狗血淋頭,程鄭卻是毫不在意,老神在在地說道:「若非秦監要求亮標,我還不知道跟在下競標的會是秦監,哪裏談得上對著幹

呢?洛都誰不知道秦監是呂侯爺的府監,豈是我這個小小商人惹得起的?」
  程鄭放了兩句軟話,眾人都以為他要服軟,誰知程鄭身軀一挺,「但在生意場上,就要講生意場的規矩!莫說秦監只是侯爺的府監,就是呂侯爺

在此,也得按規矩來!

多謝貼文分享

謝謝大大分享,新年快樂

真的精釆

故事好精彩 THANKS 樓主

Thanks

精彩絕倫,熱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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