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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六朝燕歌行 第十一集 吳鈎霜雪 已更新至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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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海無邊

門外高力士和中行說一邊一個站得筆直叉著手目不斜視。

程宗揚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倒轉回來擡手在高力士眼前晃了晃“睡著了?”

高力士浮腫的臉龐一動不動從紅嘟嘟的嘴唇裏飄出一個字“沒。

中行說道:“一邊去!別擋住我元神出竅。

程宗揚冷哼一聲把他帽下的貂尾扯過來在他鼻子下面打了個結然後背著手走了。

中行說道:“姓高的!這局不算!”

高力士陰恻恻道:“怎麽就不算了?接著比啊。

誰先動誰是孫子!”

“等我把貂尾解開再比!”

高力士啐了一口“誰讓你不敬主子?活該!”

到了樓下只見那小侍女正拿著一隻橘子在吃魚玄機立在窗邊一邊欣賞牆上一幅長卷一邊輕聲詠哦。

對于這個女道姑程宗揚說沒點心思那是假的。

自己侍姬雖然不少但青史留名的可沒有幾個。

何況魚玄機還是個有名的風流女冠……不對!何況魚玄機是個以詩文知名的才女把她收了有助于提高自己內宅的平均文化水平。

比方蛇奴吧這會兒立在旁邊笑容裏滿是尴尬。

要是水墨丹青她不管真的假的還能附和幾句偏偏唐人喜好書法蘭姑為了附庸風雅專門花重金買下某位草書聖手的長卷她就只能乾瞪眼了——提高自己內宅侍奴的文化素質迫在眉睫!

這個理由很好程宗揚自己都信了。

至于魚玄機出身泊陵魚氏這根本不算事。

自家侍奴出自敵對勢力的比比皆是倒是出身良家的寥寥無幾——楊妞兒為什麽嘲笑自己?倒是對合德表現出難得的好感那都不是沒有原因的。

問題在于魚玄機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是否對自己抱有敵意?說來魚氏的希望之星魚無夷其實是被黑魔海給坑了。

臨死之前魚無夷對自己已經沒什麽敵意反而指望自己給他報仇。

可魚氏對此未必知情再被劍玉姬在其中顛倒黑白認定自己是凶手也不奇怪。

魚玄機對此知道多少?她特意接近自己到底抱著什麽目的?還有她手中那柄拂塵與扮成小厮的刺客幾乎一模一樣。

假如不是魚玄機身材與那小厮相差甚大自己都要懷疑那刺客是魚玄機本人了。

這樣一來那名刺客的身份更加撲朔迷離。

自己在道門也有敵人嗎?

程宗揚琢磨了一下發現這個“嗎”字去掉就是答案。

單說道家六大宗門:太乙真宗與自己是敵非友;瑤池宗的君雄飛死在朱老頭手裏三仙子之一的奉瓊仙子朱殷差點兒被自己吃乾抹淨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乾貞道的尹思元被自己親手幹掉;六宗之外神宵宗的柳淳風也死在小紫手裏。

數下來只有長青、陽鈞二宗跟自己沒有血仇——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樹了這麽多敵人?

程宗揚忽然有點明白武穆王怎麽會仇人遍天下了。

自己這麽一個能栽花就不種刺的奸商……道德聖人!都踩得滿腳狗屎何況三觀歪到沒人形的嶽鳥人呢?

程宗揚惕然驚覺這麽多敵人可不是好事嶽鳥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可是前車之鑒。

自己要是步他後塵頭一個害苦的就是死丫頭。

程宗揚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後堆起笑容“玄機仙子。

魚玄機轉過身意態從容稽首施禮“見過程侯。

“仙子請坐。

程宗揚請魚玄機入座笑道:“聽說仙子是瑤池宗門下不知是哪位名師的高徒?”

“師尊姓君諱雄飛。

程宗揚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原來是君長老。

久聞大名了。

魚玄機矜持淺淺一笑玉指把玩著那支拂塵。

程宗揚視線刻意落在拂塵上“不知君長老可好?”

“師尊如今正在清修。

不日便可破境。

“哦!”程宗揚小小驚歎了一聲“君長老破境可是道門大事本侯謹祝君長老早日破境成功。

“多謝君侯吉言。

玄機會將君侯善言轉告師尊。

程宗揚好奇問道:“仙子可是一直都在長安?”

魚玄機淺笑道:“正是。

“那仙子可知道奉瓊仙子的下落?”

魚玄機看了他一眼“程侯與朱殷師姊相識?”

“見過一面。

對奉瓊仙子的風采心折不已。

魚玄機輕歎道:“可惜朱殷師姊遠在晴州不知何時方能到長安一行。

有意思有意思。

瑤池宗在太泉遭受重創君雄飛身死、朱殷失蹤這些都並不是秘密。

至少潘姊兒從太泉返回也會把相關的消息告知各宗。

魚玄機對此一無所知究竟是在故意欺騙自己還是她根本不知內情拿君雄飛破境在即來虛張聲勢?

如果是後者的話魚玄機在瑤池宗的位就很微妙了。

說明她只是靠著魚朝恩的蔭護加入瑤池宗卻接觸不到宗門內幕僅僅是一個邊緣人物。

程宗揚正要開口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大喝“什麽人!”接著“噼呖啪啦”響起一片屋瓦破碎的聲音。

楊玉環帶來的兩名護衛之一飛身躍上屋脊另一人則飛快穿過天井拔刀守在門口。

一名黑衣人在屋檐上奔跑如飛突然從頸後拔出一柄拂塵朝後揮去。

那護衛揮刀斬下無數拂絲漫天飄飛轉眼只剩下一截光禿禿的玉柄。

魚玄機站起身鎮定自若說道:“程侯稍坐玄機有責在身需得守護太真公主。

“一起!”程宗揚道:“順便連我也保護了吧。

兩人拾階登樓耳聽著瓦片聲響穿過回廊一路往內宅的方向掠來。

“從哪兒找的護衛?”程宗揚抱怨道:“腳夠笨的。

頭頂只有護衛的腳步聲那名刺客腳步輕得像狸貓一樣幾乎聽不到動靜。

剛踏上二樓程宗揚心頭猛一跳眼看著外面的陽光蓦然變成血紅色一隻金色的手掌從刺目的血光中探出往回廊抓去。

“破幻!”下面一聲嬌叱一張符箓疾飛而起騰出一道火焰。

血光和金色的大手像琉璃一樣破碎現出對面屋檐上一個紅袍赤膊的僧人。

他閉著眼睛雙手合什額頭的天靈蓋向外鼓起眉心露出一個眼狀的血洞虬髯濃鬚卻是一名番僧。

那番僧眉心的血洞蠕動著猛又射出一片血光。

無數鬼怪的尖嘯聲同時響起庭間的天井仿佛化為一片猛鬼凶域。

那條紅毯變成一片血池數不清的手臂和肢體扭動著從血池般的面鑽出將紫色的步幛扯得粉碎四處蔓延。

守在門前的護衛躲閃不及被血淋淋的手臂抓住他狂吼著揮舞長刀卻始終無法掙脫被一點一點拖入血池。

另一邊剛剛打出破幻符的蛇夫人也暴露出位置十余條血線蜂擁而上朝她圍去。

蛇夫人擡腳將一張座椅踢進天井對那護衛叫道:“接住!”一邊拔劍在手劈中一條血線。

血線一分為二朝兩邊甩開。

另一條血線已經翻過門檻蓦然從血水中滾出一隻骷髅頭白森森的牙齒“咔咔”作響張口咬住她的鞋尖。

蛇夫人一劍刺穿骷髅擡腳將骷髅頭踢得粉碎。

廳中血光大盛濃稠的鮮血潮水般湧進客廳表面翻滾著浮出一根根交錯的白骨在無形的力量操縱下扭動著組成手指和臂骨。

汙血順著骨骼蔓延構成肌肉和血管的輪廓一眼看去就像無數被剝了皮的惡魔

肢體凶獰而又詭異。

見勢不妙蛇夫人立刻飛身而起試圖躍上屋梁。

誰知她身形一動那些血手就像發現目標的毒蛇一樣同時射出纏住她的腳踝。

無數淌血的手臂森然林立將蛇夫人生生拖入血水然後像潮水一樣退去。

程宗揚剛登上二樓見狀一把抄起扔在壁角的雙刀踏住回廊的扶欄就要翻身而下。

那名護衛被蛇夫人踢過來的座椅救了一命他爬到椅上一邊揮刀斬斷藤蔓般的血手一邊揚起頭嘶聲叫道:“索!”

那名正在追逐刺客的護衛停住腳步從腰囊中取出一盤繩索抖手朝同伴揮去。

座椅上的護衛正待躍起一個身影忽然從血水中鑽出。

蛇夫人毫不猶豫一劍斬斷他的小腿將他從椅上踢下然後蹬上座椅一把接住繩索蒼鷹般沖天而起。

她衣上的鮮血直淌下來在空中化成一團團的血霧沒等落到面便蒸發殆盡身上再無半點血汙只有衣上多了幾處刀割般的痕迹。

蛇奴膽子極大從血池掙脫之後沒有掠回二樓反而朝對面的番僧沖去。

那番僧並在一起的雙手動了起來十指交錯結出一個繁複的法印然後發出一聲低沈的斷喝“哞!”

咒語聲中番僧腳下的瓦片碎紙般翻開一顆藍黑色的凶獰頭顱從瓦片下伸出舉起一條巨大的手臂握拳往蛇夫人擂去。

拳劍相交蛇夫人手中的繩索“篷”的斷開整個人流星般往血池墜下。

眼看蛇夫人就要墜入血池一條手臂蓦然伸來一把抄起她的腰身接著一腳踏在座椅上。

堅木制成的座椅像被巨錘擊中一樣碎裂開來將周圍的血汙擊退數尺然後借勢飛回樓上。

程宗揚手執長刀遙遙指向對面的番僧和他召喚出的惡魔天王像眼中殺氣大盛。

一個紅色袈裟的僧人出現在天井內他一手握著法珠一手豎在胸前徐徐邁步。

汙濁的血池中湧出朵朵血色蓮花托在他腳下。

那僧人一直走到天井正中水池的位置才停下腳步揚首道:“程施主別來無恙?”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孚靈鹫寺的淨念和尚。

”程宗揚把蛇奴擋到身後冷笑道:“不告而入擅闖民宅貴寺是改行當劫匪了嗎?”

淨念無驚無怒平和說道:“敢問施主智深師兄何在?”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那個花和尚偷了我的錢一跑了之——他是你們十方叢林的人吧?這筆賬我該記到誰頭上?”

淨念手握念珠帶著一絲悲憫望著他溫言道:“施主身具慧根卻六根不淨凡念叢生何不入我大孚靈鹫寺一睹真我?”

“好啊先說給多少錢吧?少了我可不幹。

淨念正要開口忽然身體微微一震接著伸手一撈一根<img src&“toimgdataxg&“ >制的禅杖從血池中躍出落在他掌中。

“斬妖除魔!即為大慈悲!”淨念舉杖指向程宗揚目光一瞬間變得堅定無比“妖魔!還不伏法!”

“你個禿驢!”程宗揚一陣火大“別忘了我還救過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救命恩人的?”

淨念沈聲道:“神聖唯有佛祖!佛祖的榮光必將照耀衆生!”

“幹你娘的賊和尚!有種你給我上來!”

番僧血目再一次綻開天井中血浪湧起。

穿著大紅袈裟的淨念踏浪破空舌綻春雷斷喝道:“我佛慈悲!”

杖上四隻<img src&“toimgdataxg&“ >環同時發出梵唱般的交鳴聲接著佛光大現將回廊映照得一片光明。

“小禿驢長進不小呢。

”程宗揚揮刀劈出“吃我一招!”

一記虎嘯風聲刀光閃電般劈出淨念橫杖迎上只聽一聲巨響<img src&“toimgdataxg&“ >杖佛光暗淡下去踏在血浪上的淨念像被狂風卷起般往後飄飛。

程宗揚這邊也不好受刀刃被磕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缺口裂紋幾乎延伸到刀背。

程宗揚索性扳住刀身一折兩段當作暗器往淨念擲去。

淨念揮杖砸飛刀柄半截刀鋒卻貼著他腰腹掠過刺向後面的番僧。

番僧竹節般枯瘦的五指張開一把扣住斷刀然後送到嘴邊“咯嘣”一聲咬碎濃髯一抖一抖像吃炒豆一樣嚼碎吞下。

程宗揚心底暗暗發毛這番僧的妖術透著一股邪味跟六朝的道法修行完全不是一路一不小心說不定會吃大虧。

他換了一柄長刀嚴謹守住門戶一邊不著痕迹踩了蛇奴一腳讓她盯牢旁邊的魚玄機。

打到現在那道姑一直冷眼旁觀鐵定沒安好心。

萬一自己跟這兩個禿驢交手時被她從後面捅一劍那可太冤枉了。

另一名護衛失去刺客的蹤迹此時跳進回廊怒視著蛇夫人顯然因為同伴的死恨上了這個賤人。

程宗揚不禁納悶自己這邊打得天翻覆屋裏居然一點動靜沒有難道她們都被纏住了?但他顧不上多想對面的淨念已經又一次攻來。

“佛光普照!”淨念手中的杖射出耀眼的白光“普渡衆生!”

程宗揚這回沒有硬拼而是刀如遊龍化去禅杖的攻勢一邊纏鬥一邊與魚玄機拉開距離。

交手中程宗揚發現淨念修為的提升並沒有自己一開始以為的那麽大。

想來也是自己如今已經是六級修為而淨念在野豬林身受重傷能恢複修為就已經不錯了此消彼長之下當日的紅衣大德此時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只不過淨念的禅杖法度森嚴出招極穩自己頂多能贏想觑空斬殺他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到的。

突然間 一股詭異的氣息從腳下升起程宗揚毫不猶豫躍起身一招虎落平陽長刀往腳下斬去。

一顆藍黑色的頭顱穿過樓板銅鈴般的巨眼透出非人的凶光。

暗紫色的嘴唇朝兩側彎下露出一對獠牙接著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口中無數骷髅頭那些骷髅頭同時張口發出震耳欲聾的梵唱“嘛呢哄……”

詭異而神秘的氣息潮水般湧來刹那間程宗揚只想丟下長刀虔誠跪在這尊神聖無比的天王像前忏悔自己所有的罪行。

“叮!”卻是蛇夫人察覺到危險仗劍擋住淨念的<img src&“toimgdataxg&“ >杖。

“我來幫你!”魚玄機揮出拂塵往蛇夫人那邊掠去。

一枚蛾眉刺蓦然射出射向魚玄機眉心。

魚玄機拂塵散開銀絲卷動著纏住那枚蛾眉刺遠遠抛入血池。

一直藏身暗處的驚理現出身形她雙掌攤開兩枚蛾眉刺在她掌心旋轉著猶如銀輪。

程宗揚只略一失神便清醒過來隨即大怒他狠狠瞪了魚玄機一眼然後

長刀斜劈斬向那隻惡魔般的頭顱。

出乎程宗揚的意料巨大的頭顱輕易就被劈成兩半。

頭顱的破口處飛出無數磷火數不清的白骨從頭顱中湧出傾泄在樓板上一根根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一雙骨節枯瘦的手掌出現在程宗揚身後無聲無息往他頸中抓去。

那番僧的身影還留在對面真身卻不知何時已經潛到程宗揚身後趁他斬殺魔神的瞬間突使暗算。

眼看番僧的手指就要扣住程宗揚後頸廊內一扇精巧的軒窗被人一腳踹開一個火辣的身影叱道:“敢行刺本公主?當老娘是死人啊!”

說話間一條穿著絲襪的美腿一揚直接從窗口跨出接著一隻白玉般的拳頭轟來重重砸在番僧腕上。

番僧腕骨幾乎碎裂不自然扭曲過去。

一股馥麗華郁的香風驅散了場中彌漫的血腥味那個豐腴柔潤風情如畫的麗人甫一現身便將周遭陰森恐怖的氣息一掃而空。

楊玉環穿著一件白色的短旗袍白亮的絲綢緞面上繡著一株朱紅色的纏枝牡丹。

太白的衣物容易襯得人膚色發暗但楊玉環穿起來全無顧忌絲質的衣料緊貼著白美的肌膚嬌軀曲線畢露反而更襯得她豔如麗日皎如明月整個人光華奪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穿的那件白旗袍是無袖立領的款式高聳的胸乳上镂空成心形露出一片豐盈白膩的乳肉飽滿得仿佛要從中溢出來。

中間的乳溝光潤動人柔滑而充滿彈性。

到了腰間又奇迹般的收攏起來纖細的腰身盈盈一握。

再往下那隻豐翹渾圓的雪臀將旗袍下方撐緊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樣誘人。

那件短旗袍側面開衩長度只到大腿上方前擺垂在腿間兩條修長而富有肉感的美腿盡收眼底。

楊玉環的絲襪也換成了同款的白色長筒襪長襪上緣手繡的蕾絲花邊束著豐潤白滑的大腿一雙玉足被緊致的絲襪勾勒得秀美無俦腳下一雙是檀香木底的高跟鞋一條銀白色的珠鏈束在腳背上中間鑲著一朵珠花珠光流轉香豔動人。

不過這位太真公主出手可一點都不溫柔她一把揪住番僧的衣領一拳捶在番僧腮幫上。

番僧腦袋側到一邊下巴像脫臼一樣歪出半截嘴巴大張著幾顆牙齒帶著口水和鮮血飛濺出來鬚髯像被剃刀刮掉般一陣亂飛。

下方楊玉環一個弓步出膝雪白的絲襪美腿高高提起膝蓋重重撞在番僧腹側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骨折聲響起讓程宗揚懷疑番僧的半邊肋骨都被這暴力美妞這一膝給幹到粉碎。

楊玉環擰住番僧往空中一甩雙拳流星般攻出氣勁橫空拳拳到肉。

只聽著擊打聲骨折聲響成一片。

最後楊玉環擰腰一記側踢一條玉腿筆直立著另一條玉腿高高揚起繡著牡丹的旗袍下擺飄飛起來幾乎將檀香木鞋底踹進番僧胃裏。

番僧像陀螺一樣在空中打著轉一頭紮到回廊的板上像條死狗一樣抽搐著他渾身上下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手腳都不自然彎曲。

“咯咯咯……”

一串清脆的腳步聲響起楊玉環踏著檀香木的高跟鞋走過來擡腳踩在番僧腦袋上雙手叉腰氣勢洶洶說道:“看到光頭就火大!大冬天還光著胳膊嚇唬誰呢?刺殺我的多了你算老幾!有本事你再召個魔神出來!”

那番僧幾次想擡起頭都被她踩回去光頭在板上撞得“咣咣”直響。

程宗揚瞠目結舌。

他這會兒也看出來了這番僧修為也就五級上下只是法術極為妖邪詭異猝不及防之下容易吃虧。

但在楊玉環面前番僧一身邪術半點兒都沒施展出來直接被她暴力碾壓。

易相處自己都未必能贏得這麽乾淨利落。

楊妞兒究竟是什麽修為?

“啪”的一聲鞋跟終于不堪重負在番僧的腦門上磕斷。

楊玉環心痛得要死脫了鞋子拿鞋底往番僧腦門上一通亂敲“竟然敢弄壞本公主的鞋子!該死的禿驢!”

正在交手的淨念和蛇夫人已經分開淨念手握禅杖緊張盯著楊玉環額頭汗水一滴一滴掉落下來。

魚玄機被驚理所阻沒有再靠近她用拂塵輕輕拂著衣袖唇角露出一絲妩媚的笑意。

“我的鞋!死禿驢!賠給我!死禿驢!”

楊玉環一邊叫嚷一邊狠抽眼看著那番僧腦門被拍出一個鵝蛋大的腫包兩眼也開始翻白。

楊玉環氣怵怵丟下鞋然後將另一隻鞋脫下來提在手中。

那名護衛趕緊抱拳躬身“公主。

“看什麽看?滾出去!”

那護衛二話不說翻身躍出回廊。

天井中的血池已經消失不見卻看不到同伴的屍體那柄佩刀扔在上柄上的皮革和麻繩都被腐蝕只剩下光禿禿的刀身。

至于原本的紅毯和步幛此時都已經無影無蹤。

楊玉環光著腳朝魚玄機走了幾步然後嬌軀一扭輕盈打了個轉笑道:“這衣服怎麽樣?”

魚玄機掩口笑道:“好是好就是衣裳太短了。

反倒是襪子好長诶是什麽料子的?看起來好滑。

“霓龍絲的!漂亮吧!”楊玉環親熱摟住魚玄機的纖腰把大腿擡起來讓她感受絲襪的光滑和彈性。

兩女叽叽喳喳說著衣服的款式、料子、做工和刺繡的手藝話題沿著程宗揚不能理解的路線一路飛到天外。

程宗揚見過她們對女性用品的癡迷倒還好些剩下一個淨念就很尴尬了。

那番僧被楊玉環一通暴毆已經昏厥過去。

天井中的血池和召喚出的魔神消失無蹤蛇夫人與驚理一前一後守在回廊兩端面前還有一位程侯蓄勢待發。

程宗揚舞了個刀花微笑道:“你今天要能跑掉我就跟你的姓。

淨念嘴唇動了一下最後把禅杖往旁邊一插低頭向程宗揚施了一禮盤膝坐下雙手合什。

程宗揚手腕一動刀鋒發出一聲虎嘯直劈淨念脖頸。

淨念閉目不語引頸就戮。

刀光及體忽然一翻刀鋒變成刀背落處也從脖頸變成了額角。

“呯”的一聲淨念腦門幾乎被磕出一個血洞搖晃了一下撲倒在。

程宗揚收起長刀“抓起來仔細審審!”

就在這時罂粟女的驚呼聲從樓內傳來“不好了!那個女忍者不見了!”

[ 本帖最後由 gemcafe 於 2019-11-22 06:20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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