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打印

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收藏  |  訂閱
47  2.2m

這本書可能都要多三五年先出完。等!!!



岩岩先睇完南荒,到底最後阿姬曼有沒有

離開南荒之後,連阿姬曼個名都無提過!

樓主,下一集幾時有呀!



又一個月了,請問出咗未呢?



何求兄何在?



何求兄,求求你快貼吧!



十五集都差不多了。幾時貼呢?



光球中彷彿在上演著一台小小的舞台劇,那群外姓人帶著獰惡的笑容圍成一
個圓圈,中間跪著一具白玉般的嬌軀。朱仙子麵帶紅暈地彎下腰,雙手抱著那隻
雪白圓潤的雪臀朝上抬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扒開凝脂般滑膩的臀肉,露出股間那隻鮮嫩的性器。
  
程宗揚眼睛一亮,“色如丹渥,穴若含珠——這是上等鼎爐啊!”
  
小紫卻盯著朱殷頸中垂下的那塊琥珀,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朱殷心裡對霧障的恐懼徹底壓倒了尊嚴和矜持,她已經幾乎感覺不到羞恥,就像條美麗的雌獸般跪伏在那群男人之間,柔頸貼在青石板上,雪滑的圓臀高高翹起。在他們的喝斥下,主動扒開臀肉,將自己最羞恥的秘處展露在那些男人的視線下。柔豔的性器在臀間綻開,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綻露出嬌美的蜜肉,紅膩的穴口,柔嫩的花蒂,香艷無匹。
  
那群外姓人眼中幾乎噴出火來,一名漢子按捺不住,低聲道:“三哥?”宋三搖了搖頭,雖然莫爺仁義厚道,把奉瓊仙子賞給大夥兒,但他心裡明鏡一樣,奉瓊仙子的苞只能莫爺來開,眼下這些其實只是調教,等大夥兒教好她規矩,服侍好莫爺才是正事。
原本不染凡塵的仙子此時身無寸縷,裸露著瓊玉般的肉體,在人群中展示自己最隱秘的羞處。在藥物的刺激下,那隻性器微微充血,就像一朵濕透的海棠,嬌豔欲滴。
  
眾人喉結齊齊動了一下,接著便有人忍不住伸手抓去——就在這時,所有人突然間神色大變。屏風後傳來一聲低沉的響動,接著一股濃白的霧氣從屏風下湧出,潮水般滾滾湧來,石室內溫度劇降。  
  “霧障!”  
室內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眼看濃霧襲來,再悍不畏死的外姓人也心底生寒,
不由分說便奪路而逃,爭先恐後奔出門去,生怕沾上半點霧氣。剎那間,湯館內
就只剩下朱殷一人,她已經認命地閉上眼睛,等待即將到來的命運,這時聽到週
圍的響動,她遲疑地回過頭,接著便被霧氣吞沒。
  濃霧沾上皮膚,寒意侵體,本能的恐懼使朱殷渾身僵硬,她壓抑不住地想要
尖叫,喉頭卻彷彿被堵住,發不出一絲聲音。狂奔的腳步聲從甬道遠遠傳來,那些人一邊跑一邊呼叫,濃霧籠罩的石室轉眼成為被詛咒者的絕地。
  
朱殷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伏在地上,神情間露出一絲茫然。濃霧沾在身上,
帶來刺骨的寒意,然而那種侵入血脈,消耗真元的噩夢並沒有重現。片刻後,一條纖美的身影踏霧而來,停在朱殷身旁。接著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挽住她頸下低垂的琥珀。朱殷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急忙去奪,那隻纖手輕輕一扯,拿走了那枚琥珀。  
  朱殷失聲道:“還我!”少女輕笑道:“好可惜,仙子一點法力都沒有了,拿著琥珀也沒用呢。”朱殷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緻無比的嬌美面孔,霧色中宛如珠玉。
  
少女揚起手,笑道:“程頭兒,你看人家的琥珀好不好?”
  
一個男子的身影出現在霧中,朱殷身體一顫,從剛才的噩夢中清醒過來,才發現這對男女卻是在太泉古陣遇見過的。當時那場爆炸自己原以為這兩人絕無幸免,沒想到會在這裡出現。心念急轉間,朱殷突然意識到自己還赤身裸體,連忙抬手去掩。
小紫輕輕一笑,然後朝她搖了搖手,“再見囉。”接著叫上程宗揚,“程頭兒,走嘍。 ”
朱殷吃了一驚,急忙叫道:“等等!”
  
小紫停下腳步,一臉疑惑地說道:“仙子有什麼事嗎?”
  
在這個比自己還小許多的少女面前,朱殷竭力露出從容的表情,壓下心底的
驚惶,溫言道:“那塊琥珀便送給你……”小紫打斷她,“本來就是我的啊。” 
朱殷怔了一下,一時間沒明白這個少女的言辭,但這會兒那些外姓人隨時可
能返回,她顧不得多想,立刻道:“請你們幫幫忙,送我出去。” 

小紫笑道:“人家沒聽清呢。”  
朱殷叫道:“救救我!”  
“救你嗎?”小紫眨了眨眼睛,“你真想讓我救嗎?”  
遠處傳來呼喊聲,朱殷再顧不上矜持,急忙道:“求求你救我……”
“你確定嗎?”
望著少女純美的面孔,朱殷莫名的一陣心悸,她一咬牙,“是!救救我!”小紫攤開雙手,一臉無辜地說道:“程頭兒,這可是她自己求我的哦。”程宗揚聽得直翻白眼,當初自己在古陣外面看到那些來尋仇的女子,就覺得她們出門都忘了看黃曆,運氣差到姥姥家了,居然趕上和死丫頭一路。現在他敢肯定,朱殷出門鐵定踩到狗屎了。身中詛咒,落入宋三等人的狼窩不說,居然還上趕著非要往死丫頭的虎口裡跳,這運氣,真不是一般的淒慘。
“你帶她走,我把他們引開。”
程宗揚說著推開屏風,一手伸進石洞,揪著雪雪的耳朵把那條使勁噴著冰的小賊狗扯了出來。雪雪兇猛地呲著牙,一副要和他拚命的架式,但被程宗揚拿刀背往頭上一敲,立刻夾起尾巴,老實下來。
朱殷修為盡廢,被小紫輕輕一扯,身不由己地跌了過去。石室上方開著透氣孔,可供一人出入,剛才兩人就是從這裡進來。這時小紫帶著朱殷離開,程宗揚
  則撿起地上的衣物,往外衝出。
“如果只有小紫和自己兩人,想脫身並非難事,那些外姓人雖然凶悍,但對霧
障畏之如虎,只要往霧障裡一鑽,那些外姓人再膽大也不敢追來。不過帶著同樣
受到詛咒的朱殷,沾上霧氣只怕就成了死美人兒。只有先讓小紫帶朱殷離開,自
己引走院中的外姓人,再想辦法脫身。
  
程宗揚剛到門邊,一腳還沒踏出,就立刻退了回來。外面人影晃動,甬道兩
  端都有人趕來。程宗揚暗叫糟糕,只晚了這麼一步,形勢逆轉,院中的外姓人聞
  風而至,把出路已經堵住。
  
好在那些外姓人對霧障畏如蛇蠍,這會兒整個浴室都被寒霧籠罩,他們只遠
  遠守在門口,不敢靠近。
片刻後,有人沉聲道:“眼下還是清晨,哪裡到漲霧的時候?”
  
“便是漲霧也沒有漲得這般兇猛。”宋三道:“莫爺當心,霧氣漲得蹊蹺,
  不知是不是有什麼變故? ”
  
  莫爺在外面道:“朱仙子呢?”
  

“不好!那賤人逃了!”
  
  “快追!”
  
  “別慌!”宋三道:“她能逃到哪兒去?仔細找!”
  
  幾人一片吵鬧,將浴室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朱殷的影子。
  
  程宗揚蹲著身,手裡抱著朱殷的衣服,周圍霧氣彌漫。整個浴室只有一個藏
  身的地方,就是屏風後的洞穴。只不過洞中充滿霧障,朱殷就算尋死,也不可能
  藏在裡面,那些外姓人更不可能進來尋找。
  
  程宗揚算算時間,小紫多半已經帶著朱殷離開。只要等他們放棄搜索,自己
  就有機會逃之夭夭。
  
  程宗揚小心往洞內挪了挪,忽然手邊一滑,碰到一個圓滾滾的物體,程宗揚
  連忙伸手去扶,避免發出聲響。這裡已經是洞內深處,伸手都未必能看到五指,
  他小心摸索片刻,才發現那是一具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骸。
  
  程宗揚暗道晦氣,不知道哪個倒霉的家伙中了詛咒,無聲無息地死在洞內。
  他心頭一動,轉念想到,這人既然死在霧中,多半也是中了詛咒。能從太泉古陣
  出來的,都不是庸手,一般情況下,這種巧遇都會撿本武林秘籍什麼的……
  
  山洞並不太深,不過丈許就摸到盡頭。程宗揚耐心摸了半天,可除了一堆白
  骨,連塊破布都沒撿到。
  
  忽然“汪”的一聲,程宗揚汗毛都豎了起來。那只小賤狗跟著自己一起鑽到
  洞中,沒想到這會兒好死不死地叫了起來。
  
  外面有人叫道:“洞裡有東西!”接著洞口辟辟啪啪一陣亂響,有人拿棍棒
  往洞內試探。
  
  程宗揚一把揪住雪雪,把它往衣服裡面一包,一邊拔出雷射刀。
  
  “呼”的一聲,一桿短槍飛進洞中。程宗揚剛閃身避開,便看到一條鐵鏈怒
  龍般揮來。這下避無可避,程宗揚只好揮刀擋住,頓時露了行藏。
  
  “洞內有人!”
  
  “什麼人!滾出來!”
  
  程宗揚一聲不吭地拉過背包,把所有的手雷綁在一起,用朱殷的裙子包住,
  然後用力投了出去。
  
  洞口紅影一閃,眾人的兵刃立刻招呼上去。接著轟然一聲巨響,整個石室都
  仿佛被巨大的爆炸掀開,青石壘成的牆壁搖搖欲墜,半邊房頂都倒塌下來,碎石
  帶著硝煙四處飛濺。
  
  不等爆炸聲停,程宗揚就抱著雪雪閃身出來。這處湯館緊鄰著山體,程宗揚
  兩個閃身,便鑽進霧障。
一進霧障,就像在冰水中游泳一樣,寒意刺骨。程宗揚不敢進入太深,只沿
  著霧障邊緣小心行進。
  
  對於小紫,自己並不擔心,這邊鬧出這麼大陣仗,她逃不出來才見鬼了。話
  說回來,那些外姓人雖然凶惡,但弱點實在太致命了,難怪在鎮上如此低調,連
  徐君房都看不起他們。
  
  一刻钟後,棲鳳院已經被遠遠拋在身後。程宗揚打著哆嗦從霧障出來,鑽進
  山林,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即使沒有中過詛咒,在霧中行走
  也是個體力活。等身上的寒意消退,他才揪著雪雪的耳朵把它扯出來,沒好氣地
  說道:“小賤狗,差點兒被你害死!”
  
  雪雪懶洋洋趴在地上,兩只前爪搭在一起,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程宗揚一陣火大,揪著小賤狗的耳朵正要開罵,突然“咦”的一聲,喝道:
  “嘴巴張開!”
  
  雪雪頭一扭,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小賤狗嘴巴裡明顯咬著什麼東西,可想從它嘴裡奪出來,那後果實在太可怕
  了。看來只有死丫頭才能制住這賤狗。
  
  忽然雪雪抬起頭,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翹起尾巴,邁開四條小短腿,就像
  一只滾動的雪團,往林中奔去。
  
  不多時,林中傳來一陣兵刃交擊的聲音。程宗揚小心看去,卻是兩幫人馬正
  在惡斗,一方是五名大漢,另一方則是一老一少兩人。那幾名漢子包著頭,面目
  凶獰,看上去像一伙悍匪,為首的卻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他不住出聲指揮
  眾人走位,將兩人牢牢困住。
  
  此時老少兩人已經落在下風,那老者揮舞著一根鐵杖,面目依稀有些眼熟,
  卻是百琴谷的長老。
  
  程宗揚看了幾眼,不禁訝異,那群漢子修為不見得高明,一對一的話,未必
  能在百琴谷長老手下走過幾招,但在那年輕人的布置下,隱隱結成陣勢,完全壓
  制住對手的攻勢。
  
  百琴谷長老身邊的少年修為平平,勉強支撐片刻,對面的年輕人忽然長劍一
  挑,使了個虛招,接著錯身上前,揮拳將他打翻在地,長劍一沉,架在他頸中。
  
  那年輕人喝道:“把通仙草交出來,放你們一條生路!”
  
  百琴谷長老神情慘淡地跳開一步,取出一支竹筒,丟在地上,啞聲道:“老
  夫認栽!通仙草在此,放開他吧。”
  
  一名漢子抄起竹筒,拔下塞子,抬掌輕輕一磕,取出一株通體瑩白的細草,
  然後遞給為首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仔細看了片刻,然後笑道:“老頭兒,你們運氣不錯啊。這趟進太
  泉古陣,是不是還撈了別的寶貝?”
  
  百琴谷長老慘然道:“老夫在陣中五日,折損一名弟子,費盡心機才得到這
  株仙草,哪裡還見到別的寶物。”
  
  “真沒有嗎?”
  
  百琴谷長老搖了搖頭。
  
  年輕人遺憾地歎了口氣,長劍蓦然一遞,刺穿了那少年的脖頸。百琴谷長老
  大叫著朝前撲去,幾人刀劍齊出,轉眼將他格殺當場。
  
  幾人拿過兩人的行囊翻撿,忽然有人扭頭道:“哪兒來的狗?”
  
  程宗揚眼看著小賤狗撒著歡跑到一棵樹下,然後興奮地揚起一只小爪子,在
  空氣中撓著。
  
  空氣像水面一樣蕩起漣漪,片刻後發出一聲肥皂泡破開般的輕響,原本空無
  一物的視野,仿佛扯下幕布般,景物變幻,露出一張姣美的面容。
  
  小紫生氣地看著雪雪,“小笨狗,外面有壞人呢,你就要進來。”
雪雪跳到小紫怀中,亲怩地在她身上蹭着,然后张开嘴,把一个小小的东西
  吐在她掌心。
  
  那群汉子都没想到有人居然藏在自己眼皮底下,不由瞠目结舌。为首的年轻
  人目光落在小紫身后那女子身上,然后挤出一个笑容,“莫非是瑶池宗的奉琼仙
  子?好法术!佩服!佩服!”
  
  朱殷原本身无寸缕,临走时虽然匆忙拣了件外衣,这会儿披在身上,却掩不
  住她胴体凸凹有致的曲线,反而更添诱惑。她玉颊酡红,流露出醉人的风情,一
  边还竭力保持着从容的气度,淡淡道:“看诸位用的阵法,多半是太乙真宗的道
  兄吧?”
  
  几名汉子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年轻人眼中寒光微闪,接着哈哈笑道:“果
  然瞒不过仙子的法眼!在下童行海!幸会幸会!”
  
  童行海嘴上说着幸会,手里却握紧剑柄。他们掩藏身份杀人越货,这时被朱
  殷一口揭穿,便知道此事绝难善了,心下顿生杀机。童行海使了个眼色,手下几
  人四面散开,拦住两女的去路。
  
  小紫点着雪雪的鼻子嗔道:“小笨狗,看你干的好事,这下要被人杀人灭口
  了呢。”
  
  童行海等人并没有把那小姑娘放在心上,全部心神都用来戒备朱殷。瑶池三
  仙子名声在外,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她刚才施展的手段,一个匿形术,
  众人近在咫尺都未能察觉,不由他们不防。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仙子得了一颗赤阳圣果,”童行海满脸堆笑地说
  道:“恭喜恭喜。”
  
  朱殷镇定地说道:“赤阳圣果不在我手中。”
  
  童行海笑道:“我猜也是,赤阳圣果那种宝贝,自然要藏起来才是……”话
  音未落,童行海蓦然腾身掠起,长剑在空中挽了一串绚丽的剑花,星星点点朝朱
  殷洒去。
  
  朱殷根本是外强中干,只能勉强维持平常的风度。童行海全无征兆地一剑袭
  来,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剑光笼罩。
  
  剑至中途,童行海心下起疑,右手突然一翻,收回长剑,接着左掌递出,一
  把卡住朱殷的喉咙。
  
  童行海压根儿没想到堂堂奉琼仙子会被自己一招制住,他微微一怔,接着露
  出狂喜的表情,已经察觉到朱殷修为尽废。
  
  忽然身后涌来一股杀气,童行海脚尖一点,滴溜溜转过身,长剑横在身前,
  守住门户。刀剑相交,童行海丹田一滞,居然吃了些暗亏。
  
  程宗扬收刀贴在肘后,然后侧过身,屈臂劈出。武二郎的五虎断门刀以气势
  见长,双刀霍霍,气势惊人,这一招却是贴身短打的功夫,依靠身法和步法的配
  合,用全身的力气近距离出刀,力道十足。
  
  交手不过三招,童行海长剑便被他撞开,接着程宗扬欺身近前,刀锋从肘下
  挑出,虎牙般袭向童行海的胸腹。

童行海退后一步,长剑一旋一翻,缠住程宗扬的雷射刀,用上柔劲,与对手
  比拚内力。
  
  另外几人原本四处散开,见状纷纷赶来,谁知童行海比拚内力落败更快,略
  一交手,便“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踉跄着退开。
  
  “师兄!”几人急忙扶住他。
  
  童行海挥手推开众人,一边啐了口血沫,两眼紧盯着程宗扬,沉声道:“你
  是本宗哪一支的弟子?”
  
  程宗扬微笑道:“我是太乙真宗的掌教。”
  
  “蔺采泉的人?”童行海神色数变,最后喝道:“我们走!”
  
  “蔺采泉的人又怎么样?”一名汉子道:“杀了他!”
  
  童行海劈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本是同门!哪里要打打杀杀?走!”
  
  童行海虽然年轻,那些门人却丝毫不敢违抗,几人连句场面话都没留,便掠
  往林中。
  
  程宗扬与朱殷对视一眼,这位奉琼仙子露出一丝慌乱和惊恐,随即又恢复那
  种凛然的神情,从容拂了拂发丝。

  程宗揚對小紫道:“你們怎麼藏在這裡?離棲鳳院太近了。”
  
  “大笨瓜。”
程宗揚對小紫道:“你們怎麼藏在這裡?離棲鳳院太近了。”
  
  “大笨瓜。”
  
  朱殷道:“姑娘擔心公子,特意在這裡等的。”
  
  程宗揚心頭一暖,正要開口,忽然身後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剛才
  離開的一名太乙真宗門人跌跌撞撞奔了回來,他從頭到腳都被火焰包圍,燒得火
  球一般,沒跑幾步便頹然倒地,氣絕身亡。
  
  童行海等人倒退著從林中出來,戒備地看著周圍。
  
  “啪,啪……”林中傳來鼓掌聲,一名中年人漫步出來,撫掌贊道:“好一
  個金火天丁大法!”
  
  對面現出一名黃冠道人,他稽首行禮,然後客氣地說道:“怎比得了貴宗的
  離火神符?”
  
  “柳道友不必客氣。”尹思元笑道:“我道宗六大宗門,華妙宗早已除名,
  不必多說,如今論及道家諸宗翹楚,誰不知神霄宗後來居上,已經是道宗數得上
  的名門?六大宗門,必有貴宗一席之地。”
  
  “豈敢豈敢,敝宗雖然薄有虛名,但根基尚淺,怎能與干貞道相提並論?”
  
  兩人談笑自若,全未把童行海等人放在眼裡。童行海神情數變,然後停住腳
  步,揚聲道:“在下太乙真宗童行海!不知兩位道兄有何見教?”
  
  尹思元對柳淳風道:“如今江湖魚龍混雜,泥沙俱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有人行凶劫掠,還冒充名門正宗。柳道友,你說蹊跷不蹊跷?”
  
  柳淳風道:“世道澆離,人心不古,如此膽大妄為之徒,豈能容他猖狂?”
  
  童行海清秀的面孔蒙上一層寒霜,冷冷道:“童某是林之瀾林教御門下。今
  日之事,乃是敝宗的通仙草被人搶奪,在下取回而已。”
  
  尹思元這才回頭看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閣下是不是太乙真宗門
  下,只需隨尹某前往龍池,便知真偽。”
  
  看到干貞道並非要翻臉,童行海暗暗松了口氣,連忙道:“不錯!柳道長若
  是不信,咱們便去龍池分說清楚!”
  
  “好。”尹思元點了點頭,然後道:“拿下!”
  
  童行海又驚又怒,“尹道長!你這是何意!”
  
  尹思元笑道:“此去龍池數千裡之遙,道兄若是跑了,還如何分說清楚?少
  不得我干貞道多擔戴些,護送各位回去。”
  
  童行海心裡明鏡一般,這尹思元嘴上說得好聽,一旦落到他們手中,自己生
  死都是他一句話的事,別說活著回到龍池,就是活著離開蒼瀾鎮,都是幻想。
  
  接著兩名干貞道門人從後面現出身來,雖然人數不多,卻擺出包圍的架式,
  似乎要將童行海等人一網打盡。

童行海猜得沒錯,尹思元早在太泉古陣就盯上他們,見這些太乙真宗的門下
  鬼鬼祟祟掩飾身份,便打定主意要黑吃黑,因為擔心手上實力不足,還拉來神霄
  宗作幫手——干貞道在宋國頗有些勢力,與神霄宗關系一向良好。而神霄宗對太
  乙真宗重返宋國極為忌憚,眼下有機會對付太乙真宗,雙方頓時一拍即合。
  
  林中劍光閃動,雙方已經動起手來。干貞道與神霄宗的四人修為比太乙真宗
  諸人高出一截,其中還有尹思元和柳淳風兩個高手。不到一刻钟,太乙真宗三名
  門人便血濺當場,最後童行海被尹思元一掌拍在背心,撲倒在地。
  
  尹思元沒有趁機取他性命,反而收手道:“道友今次來太泉古陣不知是何用
  意?大伙兒既然都是道宗一脈,只要道友分說明白,自然會放道友一條生路。”
  
  童行海明知道他是拿自己當初的話來戲耍,但生死關頭,便是一根稻草也要
  緊緊撈住,當下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來意。
  
  童行海是在洛都附近聽到消息,當時他正與幾位同門扮作漢國游俠,尋機劫
  掠過往行商。聽說武穆王近日在太泉古陣出現,他立即派人向師尊林之瀾傳訊,
  一邊啟程南下。但他們進入太泉古陣時運氣卻差了點兒,被傳送到第一層,用了
  兩天時間才趕到第三層,結果連奈何橋都沒能過去。
  
  折騰數日,第一批越過奈何橋的人陸續出來,童行海眼看要空手而歸,偶然
  發現百琴谷長老得到一株通仙草,便動心搶奪,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
  落在干貞道手裡。
  
  尹思元道:“太乙真宗堂堂名門正道,怎麼也干起劫路的勾當?”
  
  童行海辯解道:“實非如此。前任王掌教多年領兵在外,用的都是我太乙真
  宗的積蓄。又與宋國鬧僵,失了宋國的財源,敝宗十來年坐吃山空,早已入不敷
  出。我等換了身份,為的是行商方便,從不敢為非作歹。”
  
  尹思元恍然道:“原來如此。那童道友趕來太泉古陣,想必為了與岳賊聯手
  起事吧?”
  
  童行海連忙道:“絕無此意!敝宗與岳賊毫無瓜葛。實言相告,對王掌教的
  作為,敝宗上下也多有不滿。”
  
  “千萬別這麼說。”尹思元顯然心情很好,笑道:“多虧了紫陽真人,神霄
  宗和我干貞道才能在宋國多分一杯羹。柳道兄,你說是不是?”
  
  柳淳風微微一笑。童行海被他揶揄得臉色時青時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尹思元笑道:“童道兄,此去龍池,一路走好。”說著一掌拍出。
  
  童行海原本背靠著大樹,這時猛地怪嘯一聲,雙掌拍向兩人。
  
  柳淳風冷笑著抬起掌,與尹思元各抵住他一只手掌,接著真氣奔湧而出。童
  行海怪嘯不絕,竟然撐住兩人聯手的攻勢。突然間,他胸口衣物破開,從胸腹處
  伸出一只怪異的獸爪,狠狠抓在尹思元肋下。
  
  尹思元只覺肋下劇痛,被他一爪震斷兩根肋骨,又生生撕下一片肉來,鮮血
  頓時染紅道袍。
  
  童行海破開兩人聯手之勢,隨即縱身出來。另外兩名干貞道的高手正盯著程
  宗揚等人,聽到異動連忙轉身,便看到一只獸爪劈面襲來,接著面門劇痛。
  
童行海陡然加速,頃刻間,干貞道一名高手便已重傷,另一名干貞道高手慌
  忙後退,卻被一根樹枝絆倒,跌坐在地。童行海妖魔般撲過來,雙手按住他的手
  臂,胸腹間那只獸爪抓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推,然後張口咬住他的脖頸。
  
  不知何時,林中的光線黯淡下來,天際烏雲密布,那名干貞道高手被咬斷喉
  嚨,鮮血泉水一樣噴出,濺在童行海臉上。
  
  “噗”的一聲,一截劍鋒從童行海胸前鑽出。尹思元一手按著肋下的傷口,
  一手握著長劍,用力一擰,絞碎童行海的心脈,然後拔出長劍,將他攔腰斬斷。
  
  柳淳風震驚地望著童行海的屍身,半晌僵硬地抬起頭,臉上已經面無人色,
  顫聲道:“獸鬼……太乙真宗門下,怎麼會有獸鬼……”
  
  尹思元咬牙道:“滅口!”
  
  “呃?”柳淳風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尹思元只說了三個字:“林之瀾!”
  
  柳淳風明白過來。如果單單是殺了太乙真宗的人,即使走漏風聲,也可以說
  是誤會,甚至倒打一耙,可林之瀾門下居然身懷獸鬼異術,傳揚出去,林之瀾無
  論如何也要殺自己二人滅口。
  
  尹思元道:“那個小美人兒是柳兄的。剩下的我來對付。”
  
  柳淳風一點頭,挺劍朝小紫刺去。小紫驚叫一聲,轉身就逃。程宗揚拔刀而
  起,細長的刀身閃電般襲向柳淳風後頸。
  
  忽然手上一沉,刀勢頓減。程宗揚凝目看去,刀鋒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黑色
  的小符。那符□只有兩指寬窄,上面繪著彎彎曲曲的符文。
  
  朱殷修為雖然被廢,眼光還在,連忙提醒道:“這是干貞道的重巖符,可令
  兵刃重量劇增,符□消失前只能棄刀。”
  
  當初在野豬林,程宗揚就見識過干貞道的符□,眼前這張重巖符顯然技高一
  籌,原本輕若無物的雷射刀突然間仿佛重逾千斤,拿在手中都搖搖欲墮,更不用
  說出招破敵。
  
  “仙子倒有幾分眼力,可惜我這重巖符多了鎖魂的符文,除非把手砍斷,便
  是想棄刀也棄之不去。”尹思元強行壓下傷勢,冷笑著屈彈一指,打出一張坎冰
  符。誰知那年輕人長刀忽然一震,刀身化為流光。消散無痕,重巖符失去依托,
  輕飄飄落在地上。
  
  錯愕間,程宗揚僅剩的刀柄蓦然射出一道電光,將坎冰符斬成兩半,接著挑
  向尹思元的胸口。尹思元顧不得理會他長刀的變化,雙掌一合,胸前蓦然飛出一
  柄短劍,迎向吞吐的電光。
  
  朱殷道:“干貞道的護命法劍!避開!”
  
  那年輕人非但不避,反而舉刀迎向他的法劍。尹思元心下冷笑,避開雖是上
  著,但自己的護命法劍劍隨心動,這年輕人身手再快,又豈能快過自己的心意?
  至於硬擋,等他長刀飛出,魂魄受創,便知道自己法劍的厲害。
  
  尹思元祭出法劍,滿擬將他那柄怪異的長刀震飛,趁勢斬斷他的喉嚨。沒想
  到他的法劍剛一飛出,就被電光斬成兩截。
  
  尹思元如受雷殛,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程宗揚猱身上前,刀上電光吞吐,朝
  尹思元攔腰斬去。
  
  尹思元法劍被毀,口鼻眼角都滲出血痕,狀如瘋魔。他左掌攤開,一口鮮血
  噴在掌心,厲聲道:“琉璃血界!”
  
  鮮血在尹思元掌心凝出一道血紅的符□,接著飛出,將程宗揚籠罩在一片琉
  璃般的血光之中。
  
  干貞道的琉璃血界是以元神精血凝成符□,一旦被符□擊中,就會被困在一
  個琉璃般的血色天地中,難以脫身。
 

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前往最後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