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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大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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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月下戲玉狐
   襄陽城郊,梅家莊,夜。
   丁壽在榻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那一日錦衣衛趁郭旭外出,大舉來襲,原本照看鑣隊的漕幫弟子不敢招惹錦衣衛,鑣局中人寡不敵眾,傷亡慘重。
   程鐵衣拼死護住楚楚,侯坤披創十七處,力竭而死,商六因曾被要挾算計鑣局而心中悔恨,對丁焰山盡是同歸於盡的招數,最終雖用暗器金算盤擊斃丁焰山,他自己也被丁焰山的護手雙釣打成重傷,若非梅退之及時趕到,性命已然不保。
   迭遭大變,郭旭等人在梅退之的護送下來到梅家莊養傷,丁壽借口跟隨,日間收到白少川暗中轉來的一封塘報,五月韃靼小王子大舉入寇宣府,總兵張俊戰敗,裨將張雄等戰死,兵凶戰危,雖然已經得知朝廷派御馬太監苗逵監督軍務,保國公朱暉為征虜將軍,充總兵官統兵抵御,丁壽還是對宣府眾女暗暗擔憂。
   既難入眠,丁壽索性暗運天魔心法,調理內息,正當靈臺清明,氣貫重樓之際,霍然睜開雙眼。
   有人在屋頂。
   雖說聲音極為輕微,可丁壽如今五感何其敏銳,當即衝出房間,飛身上屋頂。
   屋頂夜行人見被發現,轉身飛縱而去,丁壽立即追蹤而上,那人輕功不弱,可無論身法還是內力卻都不及丁壽,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眼看擺脫不掉,那人轉過身來,不跑了,反正跑不掉。
   聲音清脆,容顏秀麗,身材凹凸有致,竟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美貌女子,丁壽寡人之疾又犯,不懷好意的笑道:夜闖民宅,非奸即盜,本公子該拿妳見官。
   那女子妖媚一笑,可否請公子給奴家一條生路,奴家必定讓公子滿意。
   不可否認,眼前的女子很美,長途奔波下汗水已然浸透了黑色勁裝,布料緊緊的貼在她的身軀上,顯得細的細,挺的挺,圓的圓,難得是那一雙媚眼,光波流轉,銷魂蝕骨。
   輕輕解開領口絆扣,身子輕扭,雪白誘人的肩窩露了出來,兩手不停繼續下拉著衣服,緩緩的向丁壽走近,丁壽已然看到寸許深的乳溝藏匿在鮮紅的抹胸內,喉頭滾動咽了一口唾液,兩人已相距不過一尺,伸手可及。
   女子嬌笑依然,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厲,螓首一低,一蓬銀光從她髮髻中激射而出,直奔他的面門,女子混跡江湖實屬不易,若沒有些保命手段早就渣子都不剩了,這披髮銀針就是她絕技之一,不知有多少人命喪於於此暗器之下。
   可惜,這次面對的卻是丁壽,丁壽天魔眞氣充盈,奇經八脈暢通,絕對是一流高手中的人物,祇見他閉氣開聲,一口罡氣噴出,那蓬銀針當即被吹得七零八落,甚或還有幾枚反打進了那女子肩頭。
   悶哼一聲,那女子應聲倒地,滿臉驚駭的伸手進懷中掏摸,卻被丁壽隨後連制身上七處大穴,渾身酸軟動彈不得,解……解藥,求求你快點!
   在哪?
   順著女子指引,丁壽從她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打開瓶塞輕嗅了一下,卻不急著喂給她,祇是扯開她的衣服,露出雪白肩膀,見幾個針孔處已高高腫起,掌撫其上,稍一用勁將幾枚銀針吸了出來,慢條斯理道:妳是誰?夜探梅家莊有何意圖?
   女子中毒難以忍耐,小小女子杜翩翩,為為……翡翠娃娃而來。
   玉狐?丁壽聞言一愣,玉狐杜翩也是東廠有案宗的一位,近年黑道中出現了七名大盜,身懷絕技,天南地北犯案累累,七人以龍、虎、豹、蛇、鷹、狼、狐排列,被稱為宇內七凶,這杜翩翩就是七凶老幺。
   杜翩翩一愣,他們七人行走江湖平素很少留下姓名,所以剛才未加深思便說了眞名,不想眼前少年竟知她根底,恐怕今日難以善後了。
   丁壽微笑,既然崔萬山那淫賊自己都能放了,這條狐狸倒也不是非要捉拿,將解藥喂了服下,便動手解了她衣裙,片時已脫得精光,祇見杜翩肉體豐腴,乳肥肩圓,臀寬腰細,跨間幽黑處一片陰毛,好不惹火,抬手解了她的穴道,祇是封了功力,叫道:自己轉過來讓爺看看。
   杜翩服了解藥,手腳剛有力氣聞言不由大窘,奈何功力已失,祇得低首轉身,晾著白生生的肥屁股,並腿股根處一條密縫,讓丁壽看個盡夠。
   丁壽那裡還忍得住,急扯了身上衣服,上前將她精赤的身子,自後一把抱住,一手去肥乳上亂揉,一手按在她恥丘,摸她陰毛小穴。胯間獨眼巨蟒卻在杜翩翩肥屁股上磨蹭,煞是解興。
   杜翩翩被摸得喘哼連連,不能言語,蜜穴內竟有些淫水流出,沾了丁壽一手。
   丁壽見狀,便將她翻轉,放倒於地,隨後跪坐在玉狐跨間,抱了她兩條修長大腿,肉棒照準陰戶操下,雖有些緊,卻並不艱澀,抽得三五抽,已自盡根而入,便不管不顧,大操大弄,盡力頂撞。
   杜翩翩初時疼痛,哎呀地聲喚,不過五六百抽,禁不住快感陣陣,呻吟不斷。丁壽棍硬似鐵,不住手又幹了千餘抽,杜翩翩已渾身無力,陰戶碎了一般疼。丁壽興致起來不顧她死活,肉棒抽出到菇頭,復全力操入至根盡,如此百餘下,杜翩翩已被操得不復人形,泄了兩次,精赤的一身白肉,癱在地上喘動。
   丁壽直起腰,抱起兩條白腿,加快聳動,不住手又操了七八百抽,杜翩翩被姦得已沒了氣力,此時又被大力操弄,哭天喊地大聲哭叫。
   不行了,我眞的不行了,饒了我吧。
   興致快盡,丁壽過來跨在她頭上,將那陽物直往她口裡塞。玉狐雖非完璧,可也不是人盡可夫,睜眼看時眼前巨蟒,粘著淫水,白白膩膩,那裡肯讓入口,雙唇緊閉,拼命擺首。
   丁壽一把拿住杜翩翩面腮,手上用力,迫她嘴開,乘勢將陽物直塞入去,道:好好操弄妳又不幹,非要吃罰酒,不伺候爺高興,把妳功夫廢了賣到窯子去。
   杜翩翩沒奈何,祇得輕動口唇,替他吮咂。丁壽舒爽,便將杜翩翩口喉,作那陰穴一般,盡根插弄。
   她祇覺咽中塞哽,喔喔乾嘔,祇吐不出。丁壽弄到爽處,快速抽了數十抽,抵住杜翩翩咽喉,陽精噴泄。
   杜翩翩無從閃避,吞了一口陽精,幾被噎死,喉中呃呃,已自吞在腹中,推避不得,祇得嗚嗚流淚,呻吟不已。
   丁壽也擔心再操出人命,慾火稍泄,赤身坐在她身上,一手大力捏弄著她胸前峰巒,一邊問道:夜探梅家莊所為何事,如實說便放了妳。
   杜翩翩好不容易將氣喘勻,聞言略一猶豫,哎呀一聲呼痛,卻是丁壽捏著一粒粉紅乳珠擰了一下,妳最好實話實說,別為自己找麻煩。
   聲音清冷,嚇的杜翩翩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原來七凶之一的飛豹曲不平被擒入詔獄,此人乃玉狐相好姘頭。杜翩翩想盜得翡翠娃娃與翁泰北交換,因此夜間探莊,不想遭有此劫。
   丁壽聞言思忖,這事和自己倒沒有什麼關係,剛才一番雲雨身心舒暢,還眞捨不得把這女人送去見官,解了她的穴道,道:妳走吧。
   杜翩翩聞言竟有些不信,你當眞放我走?
   怎麼,妳要捨不得咱們的再來一次?
   杜翩翩看到他胯間之物又快速挺起,不由一陣害怕,不……不,我受不了放了我吧。
   看她一臉驚恐,丁壽好氣又好笑,搖搖手讓她走,杜翩翩怕他反悔一樣,抱起衣服未及穿戴就急匆匆的跑了。
   丁壽看著那雪白的屁股晃了幾晃消失在黑夜中,輕功倒是不賴。
   回梅家莊已是天明,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便迎了出來,卻是梅退之的長子梅金書,梅退之本育有兩子,幼子梅玉書當年陪同雲、郭、程三人回返雲家莊,半路梅退之易容截殺雲騰蛟三人,梅玉書當時受了驚嚇,神志不清,梅退之心懷愧疚,加倍憐愛幼子的同時,將一身醫術盡皆傳授長子梅金書,梅金書如今醫術高超,梅大先生之名也是享譽杏林。
   丁壽慌稱晨起散步,便入內去見梅退之,這幾日梅退之除了為鑣局眾人治傷,便是借口採藥之名打探消息,據他說近幾日有許多江湖人物在附近出現,青城長春子就在其中。怕是不日就將登門造訪,另外鑣局眾人傷勢已無大礙,郭旭等人已來辭行。
   梅家莊一番基業若是因此毀去實是可惜,恰好借此機會禍水東引,讓雲家去應付這些麻煩吧。丁壽略一思索道。
   眼見得鑣隊離了梅家莊,隱身一處山崗上的翁泰北冷哼了一聲,一旁曲星武躬身道:衛帥,屬下這便帶人去滅了長風鑣局的人。
   翁泰北掃了他一眼,道:你是郭旭等人的對手麼?不理一臉窘相的曲星武,自顧說道:梅退之在江湖上也有些聲威,傳言也是一名高手,沒必要另樹強敵,丁焰山打草驚蛇,搭上自己一條性命,如今不動手則已,再出手必須一擊而中,免得夜長夢多。
   曲星武恭維道:衛帥妙算無雙,屬下孟浪了。
   這段時間也別閒著,帶著人把那些魑魅魍魎清理清理,如今的江湖,眞是什麼人都敢打錦衣衛的主意了。翁泰北面沈似水的說道。
   鑣隊又行了數日,漸入德安府地界,由此南下武昌,順江而下,便可到九江雲家莊,這一行便算功德圓滿,此時郭旭卻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似的。
   采玉,妳有沒有覺得最近後面的尾巴少了許多。終究耐不住,開口向身旁的程采玉問道。
   人少了許多,剩下來的卻是更難對付了。程采玉眉頭微蹙,對目前鑣局處境也是擔憂。
   二人正自談話,遠處抓起一股煙塵,竟有一隊騎兵向這裡奔來。
   郭旭等人暗自戒備,讓人將道路閃開,哪知那隊騎兵卻不過路,在車隊前勒住韁繩,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官看了眼長風鑣旗,開口道:諸位可是長風鑣局的?郭旭郭大少可在,請出來答話。
   郭旭暗自納悶,自己與軍中人物並無來往,卻還是信步上前,在下便是郭旭,不知將軍有何見教?
   那人聞言甩鞍下馬,上前拱手道:在下興王府儀衛司衛正陸松,奉王爺之命恭迎郭大少大駕。
   安陸府,興王府後宅。
   房內香煙繚繞,一個八卦丹爐立於屋中央,兩個蒲團分列兩旁,各有一人相對而坐,其中一人年約三旬有餘,面貌清朗,上唇微髭,身披鶴氅,正在打坐誦經。
   房門吱呀一聲,隨後一陣輕微腳步聲響起,陸松來到近前,低下身子輕聲道:人已護送上船,一路平安。
   那人聞言微微一笑,如此十三弟總該放心了。
   此人便是弘治皇帝的四弟興王朱佑杬,弘治七年就藩安陸,向來性子恬淡,不愛享樂,喜文愛詩,沈迷黃老之術,難得為了榮王一封信派出王府衛隊,須知永樂便是藩王起兵奪得天下,對於諸藩兵馬調動視為大忌,趕上性子狹隘偏激的皇帝在位直接以謀反論罪連說理的地都找不到,一如後世的唐王朱聿鍵,這位爺是明末宗室中少有的自帶乾糧起兵勤王的,結果攤上的是崇禎皇帝,直接廢為庶人,圈禁鳳陽,幸好這位興王一向與世無爭,剛駕崩的弘治皇帝性子溫和,如今登基的小皇帝更是隨性的主,這父子倆都不會為這小事與宗至為難。
   兩人談話雖輕,卻影響到了對面那鬚髮如銀的老道士,老道睜開眼:煉丹之時須凝神靜氣,不外於物,王爺愼之。
   老道名為邵元節,在龍虎山上清宮修道,千年以降,龍虎山一脈一向是張道陵後人執掌,天師道掌教也以天師自稱,待到蒙元入主中原,便將天師以朝廷封號之名賜予龍虎山,待到那位淮右布衣登基,天師道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洪武皇帝一句:;妄甚!天豈有師乎?改號眞人。算是給這稱號上綱上線了,此後,各教天師掌門都以眞人自稱。
   雖說不能叫天師了,龍虎山畢竟有天師傅道千年底蘊,上清宮得道之士多為張姓子弟,這邵元節道法高深,在教內也有眞人之名,也算是一異數,興王年已三十,五年前得子不到七日便早夭,如今膝下仍無子嗣,難免心焦,聽聞龍虎山邵眞人丹鼎之術了得,便重金延請,到王府內講經說道﹐煉丹養生。
   興王聞言立即展顏賠笑道:小王明白,多謝邵師指點。隨即令陸松退下,安心打起坐來。
   這邊廂以為長風鑣局眾人一路順風,卻不知郭旭等人正遭遇出鑣以後最大的危機。

第二十一章 落日故人情
   野渡無人舟自橫。
   此非野渡,而是江心,卻有一艘舟船橫泊,擋住了郭旭等人的去路。   
   船上無人。
   祇因舟船的主人如今已在郭旭等人坐船之上。
   久聞長風鑣局郭大少大名,青衣樓僻處江南無緣得見,今日有幸,怎能不盡地主之誼。一名白衣文士微笑拱手道。
   郭旭與程鐵衣護住身後的楚楚及采玉,郭旭朗聲道:在下便是郭旭,愧領盛情,不知青衣樓哪位樓主當面?
   耳聞程大小姐博聞強記,有女中諸葛之稱,不知能否道出鄙人等得來歷。一個手持銀槍年約五旬的老者陰驁驁道。
   程采玉踏前一步,與郭旭相視一眼,轉頭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妄言一二。
   看向一名體型高大,肌肉虯結的壯漢,道:足下從上船起一言不發,身上不帶兵器可見對自己雙手功夫極為自信,太陽穴高高隆起,足見是位外家高手,若采玉沒有猜錯,閣下應該是以十三太保橫練功夫成名的青衣第九樓樓主鐵衣生韋連。
   青衣樓眾人臉色一變,可見程采玉所言不虛,祇有韋連神情迷茫,左顧右看不知采玉說些什麼。
   郭旭知曉采玉用意,久聞鐵衣生韋連天生聾啞,采玉偏第一個找他說話,不過是借機點出場中眾人的武功來歷,讓他有個提防。
   采玉此時轉向適才說話的老者,閣下手中銀槍五尺三寸,不帶槍纓,想必便是青衣第三樓樓主斷魂槍蕭錦堂前輩了,聽聞前輩的斷魂槍共有二十四式,凌厲非凡,可惜下盤浮動,美中不足。
   蕭錦堂臉上一陣青白,那邊白衣文士撫掌輕笑:程大小姐果然堪稱江湖字典,武林百態信手拈來。心中暗道蕭老兒自恃武藝高強,對自己陽奉陰違,今日被大大落了面皮,還被道出武學漏洞,今後必將苦於應付其他想上位之人,不由心中大快。
   一位看起來三十出頭模樣,上身穿著縷金大紅襖,下著翡翠魚鱗裙的女子嬌笑一聲:早說了人的名,樹的影,程大小姐豈是浪得虛名之輩,奴家不再自取其辱了,郭大少,小女子杜雲娘,忝為青衣第四樓樓主,這廂有禮了。說罷道了一個萬福。
   杜雲娘一雙丹鳳眼,兩彎柳葉眉,談笑晏晏,嫵媚風騷中又不失英氣,郭旭也是風月場中的浪子,當即微笑還禮。
   程采玉掃了一眼郭旭,眉頭一皺,采玉當不得九尾妖狐的誇讚,祇是羡慕杜大娘保養得當,肌膚如此嬌嫩,哪像五十有餘的人。
   杜雲娘氣的俏臉煞白,心中暗恨,臭丫頭片子,想學年輕還不容易,回頭給妳準備幾十個男人,讓妳採陽補陰個痛快。
   閣下身著白衣,腰懸長劍,青衣樓諸位豪傑俯首聽命,想必就是青衣第二樓樓主白衣神劍陸少卿了,久聞陸樓主劍法出䄂入化,已不在總樓主陳士元之下,幫中聲名如日中天,今日幸會,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白衣文士臉色尷尬,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待要答話采玉卻不給機會,轉向兩名容貌相近的男子。
   腥風血雨四把刀,恩怨情讎一筆消。二位手持雙刀,刀柄漆黑,刀長兩尺,刃寬三寸,想必就是青衣第一樓座下人稱血雨連環刀的秦氏昆仲了,既然秦風秦雨在此程采玉轉身朗聲道,有請陳總樓主大駕!
   哈哈哈伴隨一陣大笑,橫在江心的客船頂突然破裂,一道人影如同大鳥般飛掠而出,落在船頭。
   青衣樓眾高手躬身齊聲喝道:恭迎總座。
   郭旭見船頭那人約莫四十來歲,虯髯如鐵,目光炯烔,凜然有威,原來陳總樓主親自前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郭大少不必客氣,陳士元揮手止住張口欲言的陸少卿,轉向程采玉道:程大小姐好心計,好手段,寥寥數語不但道出了敝樓幾位樓主的武功破綻,這引得幾人心緒不寧,女中諸葛,實至名歸。
   程采玉面如古井無波,當不得陳總樓主盛讚。心中卻暗暗叫苦,若是祇這幾位樓主,今日雖說凶險,憑著郭旭與鐵衣或許還有幾分勝算,但陳士元武功之高江湖早已聞名,不說其他,祇消纏住郭旭,自家大哥在眾樓主圍攻下雙拳難敵四手,六爺又重傷在身,今日竟是死局。
   陳士元仍是笑意滿滿,吾等來意想必郭大少也是清楚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祇要交出翡翠娃娃,今後長風鑣局在江南之地暢行無阻,孰輕孰重,請郭大少自己思量。
   世人傳聞翡翠娃娃記載絕世武功,卻從無人見過,陳總樓主也是江湖一方雄主,何以人云亦云,覬覦此物呢?程采玉一旁接口道。
   采玉姑娘說得不錯,翡翠娃娃記載武功如何,陳某的確未見,不過但有一絲可能,青衣樓便不會讓其落入其他門派之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抵如此。
   長風鑣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之事已難善了,不過陳總樓主江湖之尊打算依多為勝麼?程采玉仍不緊不慢的說道。
   采玉姑娘無需激將,能夠和名滿江湖的郭大少切磋陳某豈能假手他人。陳士元微微一笑,一招手,秦風秦雨二人捧上一口古樸長刀,接刀在手,陳士元以左手中指輕彈刀身,繼續道:此刀名飛廉,以上古風神為名,青銅所鑄,長三尺三寸,重三十三斤,郭大少小心了。
   郭旭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緩緩抽出長劍,郭某今日能一會陳總樓主要的狂風刀法,幸甚。
   言罷身劍合一,如離弦飛箭直奔陳士元,陳士元一聲長笑,展開身形,迎面而上。
   狂風刀法一十三式,一經展開,便如狂風迎面,銳不可當,對手稍有怯意,但有退讓,便先機盡失,若對手硬抗,便會接到連綿不斷十三刀重擊,一刀快過一刀,一刀猛於一刀,陳士元獨創青衣樓,以此刀敗過幾許高手,自己都已記不清了。
   狂風難當,奈何驚風密雨。
   驚風亂颭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牆。柳元的一句古詩道盡驚風密雨斷腸劍法的刁鑽厲害之處。
   風而曰驚,雨而曰密,颭而曰亂,侵而曰斜。芙蓉出水,何礙於風,驚風仍要亂颭;薜荔覆牆,雨本難侵,密雨偏能斜侵,愁思彌漫,肝腸寸斷。
   二人鬥得難分難解,陳士元忽然一聲長嘯,郭大少斷腸劍名不虛傳,若能再接陳某三刀,陳某解散青衣樓,從此退出江湖,第一刀,狂風掠地。
   刀勢如風,四面八方向郭旭席卷而來,郭旭劍光閃動,腳下連踩奇門步法,每一移位均避重就輕,閃虛擊實,身形變換十一次,堪堪躲過了這風卷殘雲的猛烈攻勢。
   第二刀,烈火燎天,陳士元拔地而起,飛廉寶刀與他身形完美融合一處,裹起一團光輪,一往無前的向郭旭罩來。
   這一刀郭旭竟有無從閃避之感,凜然迫人的刀乞米將他退路全部堵死,再也無法靠身法巧妙閃避,祇得運轉功力以硬碰硬。
   當的一聲金鐵交鳴,刺人耳膜,采玉驚呼出聲,郭旭竟然消失不見,從甲板上被硬生生砸進了船艙。
   煙塵消散,郭旭的身影復又出現,祇是斷腸劍已不見蹤影,原本握劍的右手虎口開裂,顯是受了傷。
   陳士元凝然不動,並沒有趁隙出手,見郭旭重新立定,淡淡道:第三刀,天地無情。
   住手。鑣局眾人齊聲喝道。
   第三刀由程某來接。程鐵衣挺身上前。
   不要比了,翡翠娃娃我願楚楚……泫然若泣。
   楚楚姑娘不要多言,既然說好領教陳總樓主高招,豈能咳咳……半途而廢。郭旭斷斷續續說。
   陳士元微微點頭,郭大少豪氣驚人,可換劍再戰。
   不必麻煩,郭某便空手領教這天地無情。郭旭手臂仍在輕微顫動,看來即便有劍也難以握持。
   陳士元也不再多言,雙手持刀,如山而立,宛如一個漩渦周邊氣息不斷向他凝聚,連楚楚采玉等不會武功之人也感受到絲絲不適,這一刀若是出手必是陳士元傾力一擊,郭旭帶傷之身必死無疑。   
   一聲驚呼,杜雲娘飛身躍上桅桿,一指後方,扭頭道:總座,快看。
   陳士元隨聲望去,見一艘樓船正快速向此處駛來,見船桅上掛的旗號,陳士元瞳孔一縮,操江水師的戰船。
   嘭、嘭幾聲,兩船周邊水柱揚起,對方竟然開跑了。
   戰船上,翁泰北面沈如水,對著擺弄幾門大碗口統的兵勇道:繼續打,打沈了他們。
   一旁曲星武插口道:衛帥,若是船沈了翡翠娃娃也不好尋……話說一半,看著翁泰北刀子般犀利的眼神,不敢再言。
   船沈了就下去撈,人死光了﹣﹣乾淨!翁泰北心裡被京城傳回來的消息搞得一團糟,副都御使劉宇竟沒攔住御史張禴,數日前奏本已送達天聽,翁泰北宦海浮沈多年,可不會籣單認為這是一時疏漏所致,難不成內閣諸松與劉瑾達成交易打算將他作為棄子了,這可不是翁泰北杞人憂天,實在是大明文官在這方面的節操等於沒有,當年景泰朝錦衣衛指揮使盧忠受人蠱惑一手策劃金刀案,結果朝野物議沸騰,內閣和司禮監聯手把此事壓下來。推出了盧忠受過,可憐堂堂錦衣親軍指揮使最後靠裝瘋避禍,雖說翁泰北想不出內閣有什麼理由賣了自己,可也要留個心眼,翡翠娃娃的事不能再拖了,翁泰北下定決心。
   那邊青衣樓與長風鑣局眾人也無暇爭鬥,各自操船盡快離開,長江客船速度無法與水師戰船相比,幸好戰船上的碗口銃是輕型火器,射速慢,不能及遠,雙方還有一絲逃脫機會。
   在隆隆砲聲中,兩艘船緩緩掉頭,順江而下,忽地一聲悶響,郭旭等人感覺船身一震,開始急劇傾斜,不好,船艙進水了。郭旭驚道。
   將船趕快靠岸。采玉心急如焚,不知怎的心中想到的竟是那個臉上帶著邪笑的傢伙,自從失陷鄧府開始,每次遇險都是他化危解難,這次江上遇險他又能否出現呢?
   江船越來越斜,懷抱雲三骨灰的楚楚一聲驚呼,立足不穩摔倒在甲板上,程鐵衣疾步上前,將她一把拉起,嘭,又是一個水柱揚起,靠在船舷的程采玉腳下一滑,在眾人的驚呼中落入江水。
   悠悠醒轉,程采玉見自己躺在一個山洞中,欲起身祇覺渾身無力,唯有身旁一堆篝火帶來陣陣暖意,為她驅走身上不適。
   妳醒了。熟悉的聲音響起。
   扭過頭,看見篝火一側丁壽赤膊坐在篝火旁添柴。
   心中一驚,待發覺自身衣服雖說凌亂,卻還完好,才長吁出一口氣,采玉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不知……
   采玉方才表現丁壽看在眼中,心中暗笑,自己倒是眞的動了色心,可此女外柔內剛,若是眞的肆意採擷,必然是魚死網破的局面,丁壽可不想給自己惹無謂的麻煩。
   姑娘不用擔心,據下面人傳回來的消息,翁泰北並沒有得手,反倒吃了點小虧,青衣樓果然人才濟濟,還有人擅長火器。丁壽拿著一根樹枝挑撥火堆,讓火勢更旺。
   青衣樓擅用火器的想必是鬼火劉靈,出身江南霹靂堂,武功雖不高,卻憑著一身火器在十三位樓主中列居末席。
   他那鬼火確實邪門,能在水中燃燒,翁泰北的戰船受損,祇能亡避三舍。丁壽嘴上說著邪門,心裡卻不以為意,起碼水上燃燒這一點來自後世的他就知道幾種添加劑可以辦到。
   采玉放下心來,才覺得身上濕漉漉難受,丁壽笑道:姑娘見諒,荒山野嶺的沒處找尋衣物,請自己受累晾曬吧。抬手指了一旁自己已經掛起的衣物。
   采玉一蹙眉,覺得不妥,可自己如今渾身濕透,曲線畢露,和沒穿也區別不大,一咬牙,緩步走到丁壽衣物搭成的幕布後,寬衣解帶。
   火光映射下,幕布後倩影隱約可見,丁壽一臉邪笑,以拳支首,卧倒在篝火旁,盡賞腿前春色。
   欺霜賽雪的一截手臂伸出,將一件淡青色交領上襦搭了上來,隱約見佳人在裙頭處一解,幕布下方一條月白魚鱗裙滑落在鵝黃緞鞋之上,纖足伸出,白綢中褲下渾圓踝骨稍顯即沒,看幕布後倩影玉峰高聳,腰肢纖細,臀部豐隆,玉指伸出輕撫胸前,稍有停頓,最終還是沒有把抹胸解開,讓外面看戲的丁壽唏噓不已。
   采玉姑娘,在下自問不是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如今孤男寡女共處一處,衣衫不整,可對在下放心?看幕後倩影抱著修長雙腿蜷縮在一起,動手動腳是不可能了,言語調笑的機會丁二爺也不會放過。
   幕布後靜了一會兒,程采玉那嬌柔聲音響起:公子放浪形骸,不拘小節,有魏普之風,可曉得阮止兵?
   阮步兵?竹林七賢的阮籍?丁壽這具身子好歹也從小讀書,對先賢典故還知道一二,何況自家酒家招牌就名為劉伶醉,阮籍曾為步兵校尉,世稱阮步兵,善彈琴、好長嘯,博覽群書,尤好老莊,縱酒談玄,與嵇康、山濤.劉伶等並竹林七賢。
   晉書?阮籍傳曾載:鄰家少婦有美色,當壚沽酒。籍常詣飲,醉,便卧其側,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也。采玉不才,與公子願效先賢。
   丁壽哈哈一笑,隔帘聞墜釵聲,而不動念者,不痴則慧。丁某幸不痴不慧中。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7-8-18 05:42 PM 編輯 ]

More please

   此言出自小窗幽記,此時還未問世,采玉自是第一次聽到,幸在不痴不慧中默默重復了幾遍,讚道:公子眞性情也。
   兩人閒聊,時間飛逝,待衣物烤乾已是黃昏。
   陌上飛花,夕陽正好,由在下送姑娘一程可好。
   采玉輕嗯一聲,兩人迎著斜陽,安步當車,緩緩而行。
   在下心中有個疑問,不知姑娘能否解惑。
   公子請講。程采玉如今對丁壽仍有提防,但已不如以往拒人千里。
   長風鑣局不辭艱險千里護鑣,所為的是三家世六情義,令人欽佩,但聽聞郭旭與鄧忍也是莫逆之交,貴鑣局如此做法似乎……丁壽後面的話沒有說出。
   似乎置鄧忍安危與不顧是麼?采玉聞弦歌知雅意,笑道:公子可知道這趟鑣托鑣之人是誰?
   難道就是鄧忍?丁壽驚道﹐那小子這樣作死麼?
   作為富甲天下的小財神,平日有三兩知己,家中有出身顯赫的嬌妻,鄧忍可算知足常樂,但遇到楚楚後便一見傾心不能自拔,在江湖中人眼中武林至寶的翡翠娃娃,對他來說不過是搏美人一笑的翡翠擺件,即便後來郭旭向他陳明利害,道他是被人利用他還是依然如故,楚楚是誰的妻子不重要,她原本的目的是什麼也無所謂,祇要楚楚開心,鄧忍所為就無怨無悔。
   有此境界,鄧財神可見不俗。丁壽頭一次覺得自己想靠翡翠娃娃構陷鄧忍是不是有點下作了。
   世人都道郭旭與榮王、鄧忍並稱京城三少是結交權貴之舉,卻不知道他三人是眞正意氣相投。提到郭旭,采玉臉上泛起神采。
   采玉姑娘也喜歡郭旭?丁壽摸著鼻子突然道。
   我……沒有,胡說,是胭脂,對,喜歡郭旭的是胭脂。采玉突然言語失措,慌亂不堪。
   丁壽笑道:胭脂自然喜歡郭旭,在京城中都不是秘密了,不過與她的外露相比,姑娘隱忍的多。看著臉泛紅霞的采玉,繼續道:姑娘與郭旭青梅竹馬,從小照顧他的衣食住行,以一介女流苦撐鑣局大旗不倒,明明不懂武功卻又強使自己對江湖之事洞若觀火,所為的祇不過是郭旭對敵能多上一份勝算,若不是喜歡,丁某想不到一個女子如何能為男人做到這些。
   采玉低頭不語。
   姑娘失意之處在於付山如此之多,卻常被郭旭忽視,這也難怪,世間風景如此美麗,誰會回頭留意家中那一縷深情呢,普通男子尚易被風情所惑,何況是萬人仰止,名動江湖的郭大少呢。
   靜思良久,采玉抬頭,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線,眞的沒想到。
   丁壽一愣,沒想到什麼?
   很難想象,令人談虎色變的東廠三鐺頭竟然是這樣一個心思細膩的人。
   面對著夕陽日落,丁壽笑了起來。

東廠三鐺頭是白少川,
不是丁壽。

Waiting.  Waiting

:smile_41::smile_38:屎咗?

大哥,等着追故事!!

第二十二章 揮手退強敵
   幸的錦衣衛插了一腳,鑣局眾人才甩開了青衣樓,不過中途采玉落水,引得眾人焦急不安,以程鐵衣的性子不管不顧就要跳水尋人,幸被郭旭和商六等勸住,眾人皆不識水性,莫要人沒尋著再搭進去幾個,當務之急先避開追兵,尋找落腳處,待郭旭傷勢穩定再行尋找。
   眾人在九江城內尋了處客棧,包了二樓上房,郭旭調理內傷,遣化出去探尋程采玉下落。
   日落西斜,探聽消息眾人陸續返回,采玉仍是芳蹤渺渺,眾人心中更是焦躁,商六拉扯三人從小長大,將采玉當自己女兒般疼愛,此時心情更不復言。
   當眾人愁雲慘淡之時,不速之客又至。
   一名大漢雙手拄劍,當中而立,羅一飛及杜三魁分列兩旁,身後八名服飾各異的人物錯立。
   天幽幫總護法左沖携地幽二堂主及八大護去拜會長風鑣局郭大少。拄劍漢子淡淡言道。
   一路被各色人物覬覦,先是折了侯坤,如今采玉生死不知,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本就性如烈火的程鐵衣,盤龍棍噹的一聲往地上一瞧,少說廢話,想要翡翠娃娃納命來換。
   程大少稍安勿燥,如此惡言相向不怕為貴鑣局樹強敵麼?,白衣神劍陸少郷帶著蕭錦堂和韋連施施然走上二樓。
   不知天幽幫和青衣樓何時攪在了一起,翡翠娃娃有十二尊,郭某即便想交,你兩家如何分潤可曾商榷。經過調息肉傷已好大半的郭旭排眾而出。
   左沖與陸少郷對視一眼,互相提防之意已在不言中。
   江南之地本是青衣樓的地界,翡翠娃娃自然交給地主為好。陸少郷理所當然道。
   翡翠娃娃出自北地,理當交由天幽幫。左沖寸步不讓。
   陸少郷神色一冷,若是貴幫主司馬瀟在此,我等說不得還退讓幾分,憑你魅影修羅劍左沖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就憑老子人多。左沖一揮手,身後的八人呈扇形將陸少郷等人圍住。
   陸少郷一陣冷笑,旁邊韋連一聲虎吼,向著包圍之人衝了過去。
   叮噹一陣響,韋連對打到身上的各種兵器不管不顧,大步上前,八人中閃出兩人,一個手持銅鐧,一個手握雙錘,直直奔韋連頭頂砸來。
   韋連祇是聾啞,卻並不是傻子,這幾件兵器都是重傢伙,若是被砸到頭頂,就算他金鐘罩護體,也得被砸個人七葷八素,當即雙拳護頭,與那二人硬碰硬的對轟起來。
   咚咚咚聲聲悶響,猶如鐵匠打鐵般連錦不絕,忽聽韋連啊的一聲大叫,蓬蓬兩聲,那二人口吐鮮血後退數步,一個筋抖栽倒在地。
   韋連搶步上前,向著左沖一拳打出,左沖身形晃,修羅劍出鞘,韋連祇見周圍都是劍影,左沖彷彿一化為四,眞假難辨,剎那間身上不知中了多少劍。
   左沖暗自皺眉,這傢伙皮糙肉厚,剛才接連刺中十三劍,竟還沒探出他罩門所在,瞧陸少郷等人嘴角含笑,一副看熱鬧的嘴臉,不由心一橫,身子一矮,又是一劍刺出。
   “嗷”的一聲慘叫,韋連捂著小腹,彷彿腸穿肚爛般滿地青打滾,下身谷道處插著一柄長劍,祇留半截在外,宛如憑空長出一截尾巴,口中“嗬嗬”不斷,眼見是活不成了。
   看得韋連腿蹬了幾下,再不動彈,陸少卿怒道:左沖,你好歹也是黑道成名人物,用如此下作招數不嫌丟人麼?
   左沖面無表情,他死了,月我還活著,其他的重要麼?
   陸少卿擎劍在手,那某便領教閣下的魅影修羅劍。   
   好了,不要再鬧了,中了人家挑撥離間還不自知,丟人現眼。陳士元不知何時現身在眾人身後。
   一見陳士元現身,左沖噤若寒蟬,左顧右盼尋覓脫身之路,陳士元可不是善男信女,自己剛剛殺了青衣樓一個樓主,別不留神被祭了旗。
   郭旭皺眉道:陳總樓主追的好緊。
   呵呵,誰教郭大少敵人太多,隨便追上一個,諸位行蹤就不難找。陳士元手撫髯笑道:對慢慢後縮的左沖恍如未見。
   幸好郭旭多的不祇是敵人,朋友也不少。一間客房門一開,一身灰袍的封平走出房間,身後跟著一個姿容豔麗的婦人。
   霹靂飛刀封平?你以為算上你長風鑣局就能脫身麼?陳士元眉頭挑了下,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再算上辛爺如何?一個憊懶的聲音響起,辛力靠坐在二樓窗口,搖著腿不疾不徐地說道。
   快劍辛力,再算上你的話⋯⋯陳士元低頭沈吟了下,抬頭道:麻煩了點,不過本座勝算猶在。
   噔噔噔樓梯聲響起,長風鑣局的人我唐門要了。
   眾人回頭,見兩個頭戴斗笠,腳踩草鞋的青年上了樓來。
   唐山、唐水﹐二位公子所為何來?陸少卿抬步上前,攔住了二人近前道路。
   我兄弟先向陳總樓主告個罪,適才貴樓第八樓盛樓主欲攔阻我二人如今已上了奈何橋。唐山冷冰冰的說道。
   陸少卿臉色一變,進退兩難,第八樓樓主百毒蜈蚣盛安精於用毒,沒想到無聲無息的死於唐門之手。
   寧惹閻羅王,莫遇唐門郎。蜀中唐門果然名不虛傳。揮手讓陸少卿退下,陳士元面上古井無波,心中殺心已起,自己或許忌憚唐門幾個老不死幾分,卻沒理由讓這幾個小崽子騎在自行車頭上撒野。
   陳總樓主客氣,我兄弟此番非為翡翠娃娃,祇想向郭大少討還一個公道。唐山轉頭看了一眼唐水。
   唐水上前,在下請問郭大少,可知曉本門唐三姑及唐松一干人等下落。
   郭旭躊躇難言,唐松等人設計暗算自方,反中了丁壽暗算,雖然沒見著屍身,估計凶多吉少,可要直言,必然給丁壽找來麻煩,思前想後,便要自己把這事扛了。
   待要開口,忽聽得樓下一個聲音說道:我知道。
   樓上眾人看向樓梯口,一男一女走了上來,男的長身玉立,女子清麗脫俗,一見那女子,郭旭及程鐵衣驚喜道:采玉,妳沒事?
   程采玉嫣然一笑,蒙公子搭救,安然無恙。
   唐山凝視丁壽,閣下何人?
   無名小卒丁壽,二位公子請了。丁壽手搖折扇,渾不在意。
   他們現在何處?唐水問道。
   死了,丁壽掃視著眼前狀況,小小的客棧二樓還眞是群英薈萃,待看到地上韋連屍身時,丁二爺莫名菊花一緊。
   誰殺的?唐山咬牙問道。
   我。回的乾脆有力,待看到天幽幫眾人時,丁壽展顏一笑:羅兄、杜兄,二位別來無恙啊。
   已經悄悄靠近窗口的羅一飛及杜三魁哭笑不得的回禮,待看到唐門及青衣樓眾人眼光已經鎖定自己的時候,臉上哭多過笑了,唐門復讎,不死不休,切莫要以為自己跟這小子交情很深才好。
   屍骨何處?唐山雙手已經探進了腰間皮囊。
   沒了。丁壽一攤手,毀屍滅跡,江湖中不都是這麼幹的麼?一臉無辜的神情氣的唐門二人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難道不是?羅兄、杜兄,你們說呢?
   說個屁,我跟你很熟麼?
   羅一飛心中鬱鬱,大家祇見過一面,沒錯你是救了我一回,可有必要拿命還麼?
   杜三魅心頭滴血,大家祇見過一面,還給了你二十多萬両銀子,憑什麼這麼坑老子。
   丁壽耍弄夠了,揚聲道:唐松等人奪寶害命,便要有事敗身隕的擔當,一人做事一人當,唐門要報讎在下一力當之。心中暗道這下老子下了血本,不知能不能收美人芳心。   
   唐山此時冷靜下來,對在場群豪抱拳道:諸位朋友,今日唐門私讎,不想傷及無辜,請無關人等退讓。
   事情因長風鑣局而起,豈能讓丁兄獨自擔當。郭旭上前道。
   陳士元不置可否,卻沒有要下樓的意思。
   唐山不再廢話,從懷裏掏出一個銀製的機簧匣子,長七寸,厚三寸,上有十六字小篆銘文:暴雨梨花針。
   嘩啦一聲響,左沖等蝅幽幫眾破窗而出,轉瞬間一個不剩。
   陸少卿上前探詢:總座⋯⋯
   陳士元搖手止住,深深看了丁壽和郭旭等人一眼,轉身下樓,青衣樓等人尾隨在後。
   郭旭上前一步,丁兄⋯⋯
   丁壽不滿打斷道:郭在少,人家已經擺明要衝我一人來了,你們還不走是打算搶我的風頭麼?
   郭旭面色沈重的點了點頭,讓鑣局眾人退回房內,程采玉急聲道:丁公子⋯⋯
   聞得聲音充滿關切,丁壽暗道一聲值了,轉向程采玉笑道:大小姐何事?
   暴雨梨花針機括強力,一次發射二十七枚銀針,勢急力猛,可稱天下第一,每一射出,必定見血,三丈以內,當者立斃,你⋯⋯小心了。
   看著采玉等人退回房內,丁壽表情僵硬,這麼厲害,這次是不是裝的有點大了。
   唐門二人與丁壽成品字形站立,唐山開口道:唐某敬佩閣下這份擔當,近年來少有人敢如此與唐門作對,祇消閣下躲得過這暴雨梨花針,唐某做主兩家恩怨一筆勾銷。
   丁壽苦笑,看來唐門對自家的暗器有足夠的信心。
   唐山臉帶獰笑,手按機括,一篷銀光激射而出,霎時間數丈內皆在銀光覆蓋之下,丁壽即便肋生雙翼,也難逃出生天。
   祇聽“嘩啦”“叮噹”幾聲悶響哼,轉眼看,丁壽雙手已分別扣住了唐門二人咽嚥喉。
   唐山二人眼中充滿驚駭和不甘,暴雨梨花針一經射出的確避無可避,問題祖師爺研製這暗器的時候沒考慮到人可入地,暗器射出丁壽便腳底用力,嘩啦一下從客棧墜落,隨後再度躍上,以天魔手之詭異迅捷出手制住了二人。
   二人無奈的看著暴雨梨花針銀匣,暴雨梨花針威力巨大,可裝塡也甚為麻煩,發射後的暴險梨花針基本上和廢鐵沒什麼區別,唐山一聲嘆息,將暴雨梨花針空匣一扔,雙目一閉,引頸就戮。
   丁壽卻鬆開了二人嚥喉,在下僥倖逃生,望大公子言而有信。
   唐山睜開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殺我?
   二公子等人妄想殺人奪寶,身死名滅罪有應得,二位為兄弟復讎,卻罪不至死。丁壽一本正經言道,心中卻暗罵,老子倒眞想把你們倆小子送上西天,可今天當事之人太多,滅口是滅不過來了,賭上一把吧。
   唐山二人對望一眼,躬身施禮道:不殺之恩我二人記下了,回唐門後自當竭力化解讎怨,即便⋯⋯略一停頓:即便人微言輕,我二人終欠了公子一條性命
   拾起暴雨梨花針,二人轉身而去。
   此番又賴丁兄解圍,長風鑣局銘感五內。郭旭等人擺了宴席答射丁壽,封平與辛力也都入座。
   郭大少不必客氣,何況唐松等人也的確是死於我手,豈能委過於人。
   程鐵衣舉酒相敬,唐松等人咎由自取,死有餘辜,丁兄此番救舍妹之恩,鐵衣銘記於心,今後但有差遣,程鐵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程鐵衣性如烈火,卻也知分寸,祇以個人名義許諾,不牽連鑣局。
   程大少言重了。丁壽陪飲一杯,四顧道:怎的不見六爺?
   楚楚有孝在身不便出席,六爺在房間照看。郭旭答道。
   丁壽曉得那次以後,楚楚對自己是能避則避,當即一笑,不再多言。
   郭旭隨即為丁壽介紹辛力與封平,封平從胭脂處聽聞過丁壽,舉枰示意,辛力雖對崔萬山事仍有芥蒂,礙著郭旭也不好發作。
   這位是⋯⋯郭旭介紹到坐在封平身側的女子時,頓住了,顯然也不識得。
   封平剛要開口,那女子已經開言:小女子展紅綾,倚紅樓的老板。
   這倚紅樓是⋯⋯程鐵衣遲疑道。
   大同城的一間青樓。展紅綾神色淡淡。辛力遊戲江湖,郭旭更是風月場浪子,對此不以為意,祇有程鐵衣眉峰擰作一團,丁壽饒有興趣的打量這位年輕老鴇,柳眉杏眼,乳𡶶高聳,做鴇兒可惜了,應該挂牌接客才是。
   采玉見席上有些尷尬,拉住紅綾手道:展姐姐,咱們女兒家說些體己話,把這酒席讓給他們。
   二人離席,看著眾人探詢眼光,封平一口飲了杯中酒,嘆息一聲,我與胭脂離了京城,四處遊歷,到了山西大同,因不滿富貴賭坊逼賭所為,胭脂以己為注,贏了富貴賭坊。
   富貴賭坊可是天幽幫的產業?丁壽心道難怪杜三魅在這裡露面,自家地盤都輸掉了。
   封平點頭,不錯,不久後總護法左沖前來找回場子,我代胭脂贏了他,卻引出了司馬瀟。
   丁壽從梅退之那裡聽說了司馬瀟的來歷,得魔門秦九幽、杜問天兩大高手親傳,身手必是不凡,見封平一副落寞樣子,問道:可是賭坊又輸了回去?
   封平搖搖頭,司馬瀟不在乎一個富貴賭坊,她賭的是胭脂,賭我十二把飛刀不能碰其分毫。
   郭旭皺眉,你把胭脂輸給了司馬瀟?胭脂對他一往情深,他雖然性格的使然能避則避,對她安危卻不能不顧。
   若是胭脂不願,就算捨了這條性命也要與司馬瀟做過一場。封平長嘆,胭脂似與司馬瀟有過一面之緣,自願隨司馬瀟而去。
   勸君頻入醉鄉來,此是無愁無恨處。封平搖頭苦笑,看著展紅綾走後的空位,從此縱酒買醉,卧倒美人鄉,直到一日從倚紅樓喝酒的天幽幫眾那裡得知天幽幫南下奪寶,才啟程南下。
   郭旭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安危,一笑報之,他二人之間說“謝”實是見外。
   司馬瀟功夫如何?丁壽對這位同門很是關心。
   遠勝於我,封平道。
   麻煩了。郭旭道捶拳道:如今已是強敵環伺,青衣樓總樓主陳士元武功已非我能敵,若再來個司馬瀟,前途堪憂。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7-9-23 01:51 PM 編輯 ]

   諸位都是江湖俊彥,何必妄自菲薄?青衣樓也祇是一個陳士元,至於天幽幫⋯⋯一,今日諸位不也看見了。丁壽笑道。
   想到今日天幽幫落跑的情景,大家會心一笑,郭旭道:左沖雖性子謹愼,身手卻不弱,天幽幫的其他人麼,聽聞天堂堂主魯長江坐鎭總舵,至於冥堂堂主麼,聲名不顯,身份成謎。
   那諸位還擔心什麼,雲家莊近在咫尺,丁某先預祝幾位馬到功成。丁壽舉杯相敬。
   正在眾人推杯換盞之際,忽聽旁邊房裡商六一聲怒喝。
   幾人聞聲迅速趕至楚楚房內,見商六肩頭血跡斑斑,楚楚已是不見,商六一指開了的窗戶,是青衣樓的人,楚楚被劫走了。
   眾人穿窗下樓,見幾個方向都有人聲驚叫,對手竟是分路而逃。
   鐵衣照看六爺,我們分頭追。言罷郭旭身子已然躍起,朝一方追去。
   封平與辛力也分作兩作方,施展輕功追了下去。
   丁壽轉過街角,不緊不慢看了看客棧牆角的暗記,他能這麼快帶著程采玉找到鑣局,皆是因有常九暗中留下的標記,有這樣追蹤高手在,他何苦費力奔波勞碌。
   看了牆上暗記,丁壽一愣,隨即展顏,好一招燈下黑。
   客棧對面有一間燈燭店,許是生意不好,早早的落了板,這是一間老字號了,街上行人也不予在意。
   此時店後的一間斗室內,一身紅裙的杜雲娘一臉煞氣,對著癱軟在地上的楚楚陰笑道:小姑娘,識相的把翡翠娃娃交出來,免得活受罪。
   楚楚臉色蒼白,翡翠娃娃還在客房裡,妳逼死了我也是無用。
   哼,老娘如今的確不敢單身再返回去,不過沒關係,將妳炮製一番再從郭旭手裡換也是一樣,老娘先將妳死抱著的這勞什子骨灰罈打爛。言罷上前一把奪過楚楚從不離身的骨灰罈,楚楚上前要奪,被她腳尖踢中穴道,倒地不能動彈,眼光中滿是焦急之色。
   “咦”骨灰罈到杜雲娘便覺得份量不對,左右擺弄一陣,“卡巴”一聲,打開一個暗盒,裡面擺放的赫然就是十二尊翡翠娃娃。
   哈哈哈,眞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費工夫,小丫頭倒是鬼道,知道這喪氣的東西無人願意碰,卻便宜了老娘。杜雲娘得意笑道。
   楚楚焦急難捱,上次被丁壽發現鑣車夾層中的娃娃後,她便將娃娃藏入雲三骨灰中,衣食住行從不離身,沒想到今日還是被人發現,難道天不助雲家。
   這位姐姐有什麼高興事,可否與丁某共樂。
   一個聲音在杜雲娘背後響起,杜雲娘一個冷戰,頭也不回,紅裙揚起,一雙秀足向後連環踢出。
   連環十二腿全部落空,杜雲娘驚詫回身想看清對手何人時手上又是一輕,那裝有翡翠娃娃的骨灰罈已經被人奪走。
   杜雲娘驚懼扭身,見一個藍衫公子背對著她,站在楚楚身旁。
   丁壽拿起一尊娃娃,仔細端詳了一下,似乎在看有無破損,最終滿意的放了回去,忽覺一股陰柔氣勁襲向背後靈台穴,也不轉身徊避,天魔眞氣自然運轉護住背後。
   杜雲娘看自己一掌明明拍中那小子靈台穴,卻如泥牛入海再無蹤跡,隨後一股反震之力反將她逼退數步,掌骨疼痛欲裂,不由心中大駭。
   丁壽轉身,眼帶寒光,冷冷道:看來今日非逼某殺人不可了。待看清杜雲娘相貌,眉頭不由一動。
   杜雲娘如今已知道自己武功與人相去甚遠,若不小心,堂堂九眉妖狐今日就得交代在這,眉頭一轉,計上心來。
   呦⋯⋯公子,奴家剛剛不過想試試公子身手,您生這麼大氣幹嘛,瞧瞧,人家心肝被您嚇得砰砰直跳。媚眼連拋的前行數步,杜雲娘將身軀緊貼他後背,吐氣如蘭,嬌聲軟語的在他的耳旁吹了口氣。
   丁壽覺得背後一團鬆軟,引得心中一熱,斜眼看她粉面桃腮,風情萬種的樣子,淫笑道:眞的嚇著妳了?
   可不是麼,您摸摸著,到現在還砰跳不止呢!嬌哼膩語聲中,。已伸手解開了胸襟衣衫,往下拉扯,立時露出了雪白柔滑的雙肩,以及飽滿圓挺欲跳出肚兜的半個乳峰,扯住他手掌貼在雙峰之上。
   丁壽手指捻動,感受那對豐乳在手掌中不斷變幻形狀,惹得杜雲娘鼻腔發出若有若無的哼唧,她一雙玉手在丁壽肩膀揉按,公子好結實的身子,奴家眞是愛死了⋯⋯
   雙手劃過丁壽胸膛,再緩緩向下,探入胯間,繼續膩聲道:公子虎威不凡,奴家就是死在⋯⋯啊!
   浪笑之聲忽停,杜雲娘轉到身前垂首看到剛剛自己從他衣擺間掏出的勃然巨物,足有常人兩倍之巨,驚的檀口大張。
   杜雲娘本想今日身陷險地,且施展媚術,引得這小子體會銷魂滋味,不說反敗為勝,起碼不至於辣手摧花,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倒採元陽,她九尾妖狐閱人無數,這小子毛還沒長齊的年紀還不手拿把攥,被她迷得顛三倒四。
   看著手中兩拳相握還多出個紫紅肉龜的碩大肉棒,感受著那份火熱堅挺,杜雲娘芳心中不由打起鼓來,武林中不乏採陰補陽的邪門功法,若這小子精通一二,今日勝負未知,可若他祇是表面天賦異稟,上來就是程咬金三斧頭就丟盔棄甲,今日豈不錯過了大增功力的機緣。
   思前想後,銀牙一咬,蹲在丁壽身前檀口大張,竟將圓如雞蛋的菇頭一口含住,且舌尖挑動,舔吮得滋滋有聲,隨著身軀扭動,身上的衣衫逐漸滑墜,露出有如柔玉雕鑿而成的豐盈肌膚。
   一雙圓滾飽滿的雙峰不停的顫晃著,盈盈一握的蜂腰扭搖欲折,如同兩瓣蜜桃的玉臀縫中,烏黑一片的陰毛被穴間不斷滲出的淫液粘在肌膚上,使得被兩片肉唇包夾緊密的粉嫩肉縫,若隱若現。
   丁壽倍感舒爽,雙手時而撫摸挺翹的玉臀,時而抓捏垂而不墜的雙峰,在柔細的胸腹蜂腰間來回滑動。
   此時的九尾妖狐已然鼻息漸粗,喘哼連連,媚眼眯張,突然挺身而起,扶著丁壽仰躺在地上,修長的玉腿微抬跨坐他的身上,那一篷烏草中已是洪水泛濫,纖腰輕扭將胯間肉縫頂在粗脹發亮的肉棒上,祇聽“哎喲”一聲,粗巨之物已然被吞入了大半。
   啊⋯⋯公子⋯⋯你眞好⋯⋯好大。
   丁壽祇覺胯間之物被濕潤溫暖的感覺緊緊束裹得甚為舒適,而且穴壁內嫩肉尚不斷的蠕動夾吸,使胯下肉棒生起一股舒爽感覺傳佈全身,體內眞氣毫無阻礙自動流轉,使得他跨間之物更為硬挺。
   杜雲娘自然也已感覺到體內的肉棒更為粗挺充漲,頓時心驚得以為他已開始施展採補異功,因此毫不怠慢的開始施展淫媚之功。
   好公子⋯⋯厲害⋯⋯舒服⋯⋯奴家要死了!
   陣陣輕哼呻吟、蕩語淫叫之聲,不停地由她口中響起,玉臀抬起扭動更加迅疾,夾、吸、蠕動更為激烈,使得丁壽驚喜的享受這美妙滋味﹐如今他所歷諸女中多為良家女子,瑞珠床技不凡,卻也是青樓間床笫本事,比起杜雲娘的狐媚陰功還是差了一籌,倩娘天生名器,卻又無這番狂野異趣,見她瘋狂如斯﹐樂得靜躺享受。
   杜雲娘將陰功暗中施到三成,眼見丁壽不為所動的含笑享受,因此便逐漸增功,不知他是否眞的毫無所覺,不但不加制止雙手更是在她身上來回遊走,於是貝齒輕咬朱唇,芳心一狠,立將功力提至十成,狂猛的扭搖夾吸⋯⋯
   丁壽祇覺她至臀挺坐扭搖愈來愈用力,而體內花心處蠕吸之勁愈來愈強勁,身上舒爽感也愈來愈激烈,天魔眞氣運轉愈來愈快,竟有突破三層境界之勢,因此興奮激動得連連笑道:好⋯⋯妳⋯⋯好⋯⋯不要停,愈快愈好⋯⋯
   九尾妖狐聞言心中一驚,但隨即毫無顧忌的施展出全身本事,恍如狂濤巨浪的小舟激狂的顛簸聳動,而且愈來愈激蕩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丁壽也不時的望向兩人膀間,祇見自己粗大肉棒,被杜雲娘不斷的挺坐吞沒﹐時隱時現,眼前所見剌激的他也開始連連高挺臀部迎合,次次皆盡根而入,惹的杜雲娘浪叫不絕。
   施展陰功吸取對方精元,祇待對方精華泄出後,便可盡吸收繳獲益,然而最怕對方功力﹐定力或淫功皆高出自己,男方先泄,則元陽盡歸女體,女方先泄,則元陰皆入男身。
   天魔極樂大法本就是將道家房中術,密宗歡喜禪各門秘術合而為一,丁壽修煉的天魔道更是朱台炆在陰山枯坐五十年所創,堪稱世間採補之術的剋星。
   杜雲娘施功半個多時辰,尚未能吸出丁壽元陽,自身已是激爽之感籠罩全身,陰關浮動,芳心驚懼中急忙頓止,平息定氣,以免元陰泄出。
   身下的丁壽卻是淫笑一聲,既然妳累了,那就由我來吧。
   芳心一凜,尚未曾開口回答時,倏然身軀凌空而起,竟已位置互易的仰躺地面上,而丁壽腰身狂送猛挺,次次盡根而沒,深頂花心,而每次頂到花心不立刻退出,反而在花心上一陣研磨才再次抽送。
   杜雲娘心知已難停歇調息固止陰關,祇得提聚十成的陰功以逸待勞扭搖夾吸,期望先攝出丁壽元陽。
   然而不到片刻,便被他迅疾如戰鼓,次次深頂花心的粗長肉棒,頂刺得酥麻之感逐漸湧升,而且提聚的陰功竟也被挺刺疾頂之勢衝得其逐漸消散,再也難以平息固守。
   九尾妖狐自從修煉媚陰功吸取了無數男子的元陽,但至今尚未曾精關鬆動泄過元陰,如今被他的狂抽猛挺,菇頭馬眼內散發出的絲絲熱氣操弄的已然是全身鬆軟,鼻息粗喘,陣陣嬌哼呻吟,淫聲浪語,響不絕耳⋯⋯
   公子⋯⋯大力點⋯⋯不行⋯⋯來了⋯⋯
   倏然杜雲娘螓首連晃,雙手連連亂撥亂抓,腰身弓挺而起,玉臀如磨盤般的狂扭搖挺,一陣陰精狂泄而出。
   丁壽被她泄身後如此激狂之態,驚得挺動之勢頓止,感覺到她體內激衝沖出一股液汁,使得巨物浸泡得甚為舒爽,忍不住那種快感酥麻漸消的失落感,於是再度迅疾聳挺衝刺,頓時使得她高潮尚未息止,便又再度被勾出難以忍受的激狂,已然難以自制的蕩呼浪叫連連,不知身在何處了!
   丁壽又聳挺連連近小半個時辰後,祇覺一陣心悸顫抖,不自覺的更是凶狠抽送,次次盡根而沒,接而一股尿意,火熱的元陽衝沖射而出。
   早已狂泄四度,神智迷茫,囈語呻吟且全身顫抖不止的杜雲娘突被火燙元陽激射深處敏感之處,委時被燙得渾身一顫美目大睜,四肢如八爪魚般的緊夾他的身軀旋扭不止,終於又是一股精華傾瀉而出⋯⋯
   丁壽站起身來,一手緊摟住杜雲娘纖腰,一手托住豐臀,此時的九尾妖狐全身汗水,因快感餘波刺激的嬌軀偶有悸動,無力的吊掛在他身軀上,昏昏沈沈的享受著方才泄身的快感,回味著那種有生以來首次嘗到的激狂美妙滋味。
   丁壽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杜翩翩是妳什麼人?他初見杜雲娘時便感覺似曾相識,剛才合體時方想起與她有過一番露水姻緣的玉狐相貌有八九分相似。
   此時泄了五次的九尾妖狐已是魂飄天外,如臨太虛幻境之中,如痴如醉,聞言也不思索,脫口呢喃道:翩翩?是奴家的女兒啊。
   驚得丁壽脫手將她扔到桌子上,杜翩翩已是二十六七的年紀,這女子看上去三旬有餘,原以為二人是姐妹,卻沒想到是母女,難不成自己剛剛上了一個可以做自己母親的老貨。
   冰冷的木桌將魂遊天外的杜雲娘刺激的清醒過來,見丁壽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多年閱歷已明其意,泫然若泣道:公子,奴家一入江湖便誤入歧途,數十年來聲名狼籍,至今才知身為女人竟能如此美妙,方知以往光陰皆是虛度,若公子不嫌奴家老醜,奴家願為奴為婢服侍公子左右,祇求⋯⋯祇求公子有暇垂憐一二。
   看著杜雲娘梨花帶雨,丁壽暗啐道年紀大點怎麼了,祇要能讓爺舒服了計較這些什麼,何況⋯⋯丁壽暗運眞氣,驚喜的發現天魔眞氣已入四層境界,吸光華山鳳二十年處子元陰都沒達到的事情竟然方才不知不覺完成了,不由百思不得其解。
   起來吧,爺收了妳就是。丁壽心倩大好,收了個床技高超的婢女,最緊要的是,將來可以母女啊!
   聞言杜雲娘破涕為笑,赤著身子跪在地上行禮:奴婢杜雲娘拜見主人。
   一對雪白雙峰隨著行禮波動不停,看得丁壽口乾眼熱,準備拉起她來再度大幹一番,忽聽得一側地上鼻息咻咻,暗道聲壞了,一時忘了這邊還有一位呢。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7-9-24 10:14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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