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打印

【真實日記/有甜】BDSM女王的日常生活(11月20日更新) 第1 - 96回

 
收藏  |  訂閱
113  28.0k

二十八)出差記(一)

趁聖誕節前夕北上出差 - 是的,我也會出差 - 過了四天不事生產、只管吃喝拉睡的日子。包括晚上不睡覺,重看《唐頓莊園》。


老大不置可否,因為一開始就說好了不干預我工作。但始終是過夜的差事,而且還得待上幾天。他有點醋意,無可厚非。不過他始終擔心我的安全,和其他事情的安排。

「男友打電話給你的話,怎麼辦?」他說。


「申請了無蹤跡漫遊鈴聲了。」我說。


「現在居然有這種服務?」他瞠目。


「本世紀偉大發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世上這麼多人在做見不得光的怪事情,總會有聰明的商人馬上搞些什麼東西出來,配合大眾需要。商機就是在有需求的情況下出現嘛。


「他會不會玩得興起,獸性大發?」老大半開玩笑說。


「我認識他這麼多年,要發早發了。」我嘴巴上是這麼說,安撫老大,其實我也不是不擔心的。「不過你這麼說,我還是把他鎖起來才睡覺,安心點。」把事情說成是因為他才做的,讓他自我感覺良好一下吧。


「他肯嗎?」


「大家付我錢,不就是想體驗奴隸生活嗎?」我笑,「他謝主隆恩還來不及呢。」


老大抱審慎態度,「對付這種情況,你比我有經驗。總之自己要小心。」


有人替我擔心,挺心甜的。


撇除舟車勞頓,這種差事其實相當不錯。白天客人去了上班,要做什麼隨我喜歡。傍晚客人下班回來,就聊聊天,然後出去吃飯,回來了再決定玩不玩。晚上睡覺,睡床當然歸我,客人就讓酒店多送一張棉被來,睡在床邊的地板。我用頸圈和狗鍊加上鎖,把他的頸鎖在床邊桌的桌腳上,作為調教遊戲之一。


第一天晚上,我睡在靠近客人的那邊床,算是讓他感受我的存在和控制感。誰知這傢伙興奮過頭,一整個晚上,常常忍不住伸手進被子裡碰我的腿,我的毛管通通站起來。我最恨這樣,覺得很厭惡和被侵犯。我沒有發難,只是大力拍開他的手。


老大的擔心不無道理,我真是又天真又傻。果然還是男人了解男人。
第二天早上,我解開了他後,他問,「接下來呢?」


神經病。一大早就要我動這種腦筋。如果不是擔心錯過早餐,我還不想起來呢。


「去浴室,」 我擦著惺忪睡眼說,「我要尿尿。」


「啊,早上的味道最好了。」他快樂地小跑過去浴室躺好。我看著他的後背,為了一泡尿這麼高興,悲哀的男人。


下午,他從公司發短信給我,問我昨天晚上睡得如何。這下可好。


我: 那你呢?你睡得好嗎?


他: 好啊。


我: 是嗎?我可睡得不太好。


他: 啊,主人。為什麼?


我:我最恨有人在我睡覺時碰我,讓我覺得精神緊張和被侵犯。


他:對不起,你在我旁邊,我太興奮了。


我: 你知道我怎麼想嗎?我覺得不安全,因為那表示你可以在我信任你而不提防的情況下侵犯我。你覺得這樣我會睡得好嗎?


他: 真的很對不起!我絕對沒有這樣想!


我: 我不管。我決定今天晚上要把你的手鎖起來睡。


他(害羞):是的,主人。


當天晚上,我把他的雙手用手銬鎖在一起,把鎖著他頸項的狗錬縮短,然後睡到他的手夠不著的另一邊。
「你可是連尿尿也去不到了。」我滿意地說。


「是的,主人。」他也很高興地說。


不過我還是睡不好。他翻來覆去時,身上鎖鏈和鎖頭的聲音很吵。我想起小時候,爸爸頭七回魂那天鄰居說的話。他們說回魂夜都會聽到的鎖鏈聲音,大概就是這樣吧?雖然那天晚上我並沒有聽到。


在廣州的四天裡,並不是每天都調教。真正有玩的,只有兩天晚上。客人並不要求很多調教花樣。他享受的,是作為一個被擁有物的整體感覺。


「沒有主人的感覺很空虛。尤其是身在陌生的中國大陸的日子,心裡總是很不踏實,不知何去何從。」他曾經說過。


調教分別在第二天和第四天晚上。第二天晚上玩電擊,第四天晚上玩拳交和塞馬眼。


客人是個五十歲的德國人,碩大而多毛。他赤條條地躺著,兩手兩腿被綁起張開,卻一臉悠然自得地閉起眼睛,嘴角含笑,很享受的樣子。晚飯時他喝了酒,紅紅的臉看起來有點像聖誕老人,呼出來的氣味卻像個酒鬼。 你能夠想像肥美而全身是毛的聖誕老人喝醉了,脫光光張開腿,露出刮光了的小雞雞的樣子嗎?


在昏暗的燈光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洞洞。我一邊把手緩緩鑽進去,一邊回想著我們在第一天晚上的對話。


我問他,「你什麼時候開始這玩意兒?」


他想一想,「廿多年了,我也不記得是怎麼開始的。」


「我聽說,人會有特殊的行為或癖好,很多時候和小時候的遭遇有關。」


他聳聳肩,「我不想知道原因。我不在乎,也不想改變。我覺得現在就很好,我很快樂。」


「你打算和女朋友結婚嗎?」


「一定會吧,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罷了。」


「 如果女朋友接受不了呢?你會放棄這個嗎?」


他肯定地說,「那我就找另一個女友。我是絕對不會改變的,我做不到。我需要這個。」


之所以有這段對話,是因為我想探討一下特殊癖好和成長過程的關係,作為寫作題材。我跟這個客人很熟,滿以為會在他身上有點得著,沒想到會碰灰。


曾經有客人問我,會不會考慮找個奴隸當老公。我在腦袋裡幻想,如果我的男朋友喜歡喝尿、舔腳和被人插屁眼,我會如何?


喜歡被插屁眼甚至是被虐狂,都沒關係。但我肯定不會想吻一張會喝別人的尿,和舔別人的腳和鞋的嘴。


然而聖誕老人的最大愛好,卻正是喝尿。我不禁想,如果他的女朋友知道她親吻的這張嘴巴,經常在歐洲各虐戀派對上,擔當人肉便器的角色,不知會有何反應。


啊,這下子我恐怕又讓人妻女友們人人自危了,罪過罪過。別太擔心,我的客人也不是每個人都喝尿。如果只是啜啜腳趾的話,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嘛。

附件

出差記一.jpg (124.81 KB)

2019-4-10 00:55

出差記一.jpg

二十九)平安夜短文 (註:這些文章是之前寫的,不是即日,所以就會這樣囉)

昨天早上,有客人給我短信: 嗨,今天晚上有空嗎?

我:親愛的,今晚是平安夜呢。

多年前我受過教訓。一個週末的晚上,我跟一個素未謀面的客人網聊。有時客人會希望在調教前先了解一下,那也沒所謂。

然後,對方要求能看得見臉的照片。我拒絕。我從來不發看到臉的照片。基本上,本地的職業女郎都不會。

對方發難,惡言相向:「週末晚上都無處可去的女人,肯定又肥又醜。」

我很生氣,但也懶得解釋: 男友要當值,情人則出差了,我本人其實比較喜歡呆在家裡看書看電影打滾。

西人似乎普遍覺得,週末和假期有約會,是行為正常而且有吸引力的指標,否則這個人應該有問題。不是肥矮老醜,就是宅男宅女。

以前我會動氣,現在不會了。世上有千百種人,不必事事都大驚小怪。

不過我也學乖了。以後但凡什麼喜慶節日,如果男友還是要當值,情人又出差了,我又想在家裡看《屍殺列車》,最好還是跟客人說,我晚上有飯局然後喝酒開房調教直落比較好。


認識我的人都曉得,我最討厭看含悲慘情節的電影。姐姐居然給我高度推介看《屍殺列車》,讓我聖誕節在家裡哭得眼淚漣漣,真是他媽的後悔死了。

影碟是昨晚平安夜跟男友逛街時買的。打電話向他抱怨,他委屈地說,「是你姐姐說好看,我才想買給你看的耶......」

「以後你先看過了才讓我看!」我咆哮。

各位聖誕快樂啊!

附件

平安夜短文.jpg (113.43 KB)

2019-4-11 20:34

平安夜短文.jpg

三十)歲月流逝的悲涼

聖誕節假期過了,幾天後又到除夕。我趁這空檔去探望住在老人院的林先生。

林先生今年八十多歲,是媽媽在太極班的朋友。媽媽唱粵劇,林先生是她的忠實擁躉。其忠實程度包括: 每次媽媽演出,他均會饋贈五百大元利事。又曾經奉上一束以千港元紙幣折成之花束,令寒舍上下為之嘩然。這種老式的捧場手法,深得我家老母歡心。有其女必有其母嘛。

奇妙的是,我跟林先生也有深厚交情。不但是因為他出手闊綽,最主要的是,我覺得他像我的外公。

外公是其中一個我最疼愛的人,十年前過身了。林先生跟他年紀相仿, 雖然年紀大,但耳目聰明,而且不拘小節,隨和得很。我常常口沒遮攔,說話沒上沒下的,但他卻很愛跟我說話,我很喜歡他。

去年,獨居的林先生在家跌斷了大腿骨,他的四個孩子把他送進老人院。可憐自由自在慣了的林先生,忽然給送到集中營,一整天不是給綁在床上,就是放在大廳的固定椅上,對著兩公尺外的洗手盆發呆,一下子蒼老不少。

最初幾個月去看他的時候,他經常說要回家,我只能心酸地哄著他。事隔一年,他似乎接受了現實,不再提起回家的事了。不過他的頭腦也不太清晰,經常搞不清自己身處何時何地。

兩個月前,林先生因為尿血住了院幾天。回到老人院之後,他們再也不讓他吃喝,只靠插喉餵奶維持生命。在他有生之年,嘴巴除了說話之外,大概不會再有其他用途了。可憐的林先生,我實在想像不到不能吃東西的人生。

媽媽說,「他的孩子放他在那裡,也不過是吊著他的命罷了。」

食色性也。當一個人這兩樣基本的人性需求都被剝奪了,到底還剩下什麼?

這天我又帶著電腦去看他。我每次都會播放粵劇給他看。那大概是他現在唯一鐘愛的娛樂了,所以他總是很高興。
看到一半的時候,斜對面房間的婆婆忽然大喊大叫起來,並用力搖撼床邊的圍欄。

「哎呀,姐姐啊,救命啊!」

她的動作和獨白持續了好久,都沒有人理她,可想而知這是她的慣性動作。這是老人院和醫院常見的情境。

我聽著覺得可憐,想去看看。但又怕她會叫我做些會被罵的事情,例如替她解開束縛衣之類的。我不認識她,又不知底蘊,還是別多管閒事。

半個小時後,整齣折子戲播放完畢,婆婆還在竭力製造噪音。職員們的忍耐力還真高強,不過我想她們是習慣了。我本來打算不聞不問到底,收拾妥當了就告辭。但是婆婆忽然換了一句台詞,終於讓我忍不住要過去看看。

「阿XXX啊,阿媽在這裡啊!你快來吧!」

她一定很想念孩子和孫兒吧。孤單寂寞的老人,力竭聲嘶,都不過是想引人注意一下而已。

我跟林先生說,「我過去看看她,一會兒就回來。」

林先生點點頭說,「你去吧。」

婆婆一見我走近,連忙招我過去。我走過去,欠身說,「怎麼了,婆婆?」

她說話不太清楚。搞了半天,原來就是想有個人端張椅子坐在她身邊,陪她說話看電視,因為她的兒孫好久沒來看她了。

「那我坐一會才走,好嗎?」我說,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她床畔。

她一聽我要走,馬上眼淚汪汪地拉住我,「不要坐一會啦,你在這裡坐天光也可以啦,在這裡睡也可以啦!怕什麼!」

我也不跟她澄清,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她看電視閒扯。她乖乖地端坐著,乖乖地答話,乾瘦的手一直輕輕搭在我放在床欄的手上。然後每隔一陣子,她就會重覆「在這裡坐天光啦」和「他們好久沒來看我了」這兩句讓你離不開的說話。

每逢有職員經過,都會看我一眼。她們沒有過問我為什麼會跑到這房間來,大概是更加奇怪我怎麼會淌了這潭混水。反正我坐在這裡,婆婆就安靜了,這樣就好。

待了好一會,我偷偷瞄一下手錶,煩惱如何脫身。就在這時候,清潔工人在房間外探頭探腦,原來想清潔冷氣機。我乘機說,「讓姐姐們給你打掃好不好?太骯髒的話,會生病啊。」

婆婆順從地點頭,「哦。」我就離開了。

回到林先生房間,我簡單交待一下事件。他聽著笑了,沒有說話。

我揹起背包,跟他揮手道別,「下次再來看你啊。」

他也揮揮手,「好啊,下次再來。」

每次去探望林先生,總是讓我感慨良多。

一個人年老了,如果身體壞了,人生似乎也就完了。獨居的沒有能力照顧自己,會空虛寂寞,會挨餓受凍。死了的話,應該要等腐爛發臭了才有人知道;有孩子的,則被送進老人院去,有吃有穿,不愁衣食。但就從此失去了自由和尊嚴,吃喝拉睡都受人控制,想見的人見不到,連想打個飛機都做不到,只能像棵菜似的活著。

雖說好死不如歹活,但這兩種生活,真的比死了好嗎?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年老真是悲哀。到最後,能信賴的,就只有抓在自己手裡的錢。

我的好朋友YY跟我說,「養孩子?你把那些錢留來將來養老好過。」果然英雄所見略同。

附件

歲月流逝的悲涼.jpg (103.14 KB)

2019-4-14 16:07

歲月流逝的悲涼.jpg

三十二)歡樂今宵

假期最後一天,跟中學時期的舊同學在佳節歡聚。出席貴賓有我的同班同學Nikki 和 Ian、 Ian 的幼齒男友 K, 還有同校但比我們低一年級的學弟Edmund.


他們說去唱歌。去吧,去吧。大伙一起的時候,就是要做些老套又沒性格但充滿喜氣的活動。


我其實很脫節,只會舊歌和大台劇集的主題曲,於是在巴士上聽歌惡補。後來我發現大家都是如此,果然物以類聚。


Nikki 和 Ian 都是我中學時代的同班同學,在很多年前曾經跟我共過患難。然而中學畢業後,大家際遇迴異,從此各散東西。幾年前再次重聚,大家老朋友了,都知我的底蘊。


對於新相識,我不會交待身世,但又不想說謊打誑,更加懶得應酬,所以我的朋友不多。我不在乎,一天只有廿四小時,誰有空搭理那麼多閒人?


Nikki 跟我性情很相近。愛錢,崇洋,做事作風強硬,但善良而孝順。不過她很迷信星座術數之類怪力亂神的東西,常常跟我分析她跟她那些霧水情人的性格和命運,煩得我,我根本不信這些。


Nikki 本來天生一張圓臉孔和卷髮,兩者都讓她痛恨不已。長大後賺到了錢,終於成功改頭換面。我自己不敢在臉上動手腳,卻也不會批評有這個膽量的人。得嘗多年夙願,是多麼甜美的事,要不然長大是為了什麼?


我之前晨跑時弄傷了右邊膝蓋,只能以龜速行進。去到時,他們正在以狂風掃落葉之勢,企圖將面前堆成小山狀的食物擺平。


「你的腳怎麼了?」Ian 見我拿著手杖,問道。


「晨跑傷了膝蓋。」


「那你要怎麼工作?」他問。


「狗仔式和傳統姿勢都不行,我打算坐著叫他們自己坐上來。」我說。


「這個姿勢也行。」他們點點頭。


過了不久,對面房間有客人用了。他們把聲量調得很大,唱的不是粵曲,就是歌手幾乎都已經作古的經典金曲。俏俏往他們的窗口裡望,裡面的大媽和大叔,正在手舞足蹈個不亦樂乎。


「他媽的,唱那麼老套的歌還開那麼大聲。來!我們要比他們更老套更大聲!」K說著,選了甄妮的《風的季節》。


「 啊,這首歌我會。」Nikki 拿起了米高峰。


「有《變色的感情》嗎?那套劇挺好看。」Ian說,拿起了另一支米高峰,跟Nikki一起唱著《風的季節》。


「我想唱林憶蓮......」我翻找著目錄。


「我會唱很多林憶蓮的歌!」Edmund說,「我男朋友常常在家裡播嘛。」


「卡啦OK真是個洩露年齡的活動。」我說。Edmund 十分同意。


是的,Edmund是男孩子,Ian 也是男孩子。不知怎的,我學校出的男孩子,好像十裡有九都變了基佬似的。


Ian身型高大,不過舉手投足則屬於娘娘腔類型。我十三歲認識他時,他已經是這副德性。他不作掩飾,坦蕩得很。任誰看一眼,就知道不是會喜歡女人的類型。在學校時,就他一個人那樣出格,一副「我現在礙著你了嗎」的架勢。其餘人等,一直當乖寶寶。


想不到Nikki卻告訴我說,跟她還有聯絡的好幾個舊同學,其實都是同性戀。大家真會裝呀。


Ian 和 Nikki 繼續引吭高歌。其實我很喜歡看五音不全的人唱歌。他們唱歌不是要表演給人家看,反而是勇敢地不顧別人目光,逕自享受快樂時光,我覺得那模樣很坦率可愛。


「George Michael 不是在聖誕節那天死了嗎?不如唱 Last Christmas 紀念一下吧。」Ian 說。


「好啊!唱吧,唱吧!」大家起哄。






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
But the very next day, you gave it away
This year, to save me from tears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
But the very next day, you gave it away
This year, to save me from tears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special)


Once bitten and twice shy
I keep my distance but you still catch my eye
Tell me baby do you recognize me?
Well it's been a year, it doesn't surprise me1


I wrapped it up and sent it
With a note saying "I Love You" I meant it
Now I know what a fool I've been
But if you kissed me now I know you'd fool me again


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
But the very next day, you gave it away
This year, to save me from tears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special)


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
But the very next day, you gave it away
This year, to save me from tears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special)


A face on a lover with a fire in his heart
A man undercover but you tore him apart
Maybe next year,
I'll give it to someone,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Special, someone, someone
I'll give it to someone,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Who'll give me something in return
I'll give it to someone, hold my heart and watch it burn


I'll give it to someone,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I thought you were here to stay
How can love be for a day?
I thought you were someone special, gave you my heart


I'll give it to someone, I'll give it to someone
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
you gave it away
I'll give it to someone, I'll give it to someone

附件

歡樂今宵.jpg (132.84 KB)

2019-4-16 00:58

歡樂今宵.jpg

三十三)有朋自遠方來?(下)

謎團揭盅: 之前讓我疑神疑鬼、以為是小學同學的,結果純屬第一次見面的普通客人 。我鬆了口氣。(前因可參閱《有朋自遠方來?》上 )


客人是個圓圓胖胖的大叔,蓄著灰白的短髮,很和善喜氣的模樣。他雖然從遠洋而來,但廣東話很流利,操的是南洋口音。他要求玩老師責罰小孩子的角色扮演。


大叔聲稱是新手,樣樣都想試,卻又有幾百樣顧忌: 想被打籐,卻怕留痕,還是不打了。想被插屁眼,但怕痛,還是不插了。想被尿在身上,但又怕(沒有說怕什麼),還是不要了。


「那你到底想怎樣?」我開始不耐煩,但還是沉著氣。


這是第一次有客人臨場推翻事前說好的要求,這樣令人很困擾。調教必須度身訂造,所以我總是在調教前了解客人的喜好和要求,好準備相應的工具和服飾,以及調教流程。


「老師命令我跪下,雙手高舉,她會用籐條打我手心來懲罰我。」大叔說,「想到這個景象會令我很興奮。」


客人想被老師懲罰的故事場景,通常都是被打屁股,甚至被脫去衣服當眾玩弄淫欲,「被老師懲罰」只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幌子。這個客人的性幻想居然是打手心,真是純情得奇怪。


為了做好老師的角色,我特地穿了保守的白襯衣和西裝裙,配四吋的正式高跟鞋。我從公事包裡拿出間尺、白紙、膠紙、箱頭筆和兩支簇新的鉛筆。


「你以前來香港,有見過其他女主嗎?」我問。


「有的,見過一次。」


「你覺得那次如何?」


「挺好的。」客人說,「不過以後我只會找你,你漂亮多了。」


我笑笑。
「你知道嗎?我找了你十個月了。」他一副可憐的樣子說。


「十個月?」我驚異,「此話怎說?」


「早在十個月前,我第一眼看見你的廣告就喜歡你。雖然你有好幾個不同的廣告,但我就知道是你。我透過每一個廣告都找過你好幾次,但從來沒有回音。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微笑著說。


「但十個月!你那麼堅持啊?」我說。真是受寵若驚。


「我看遍了所有人的廣告,就是最喜歡你,所以無論如何也得見你一面才甘心。現在見到你了,我覺得很幸運。」


嘩,別看大叔老實人模樣,哄起女人來真是不得了。之前他臨時變陣,我本來有點生氣,現在都煙消雲散了。各位師兄們實在應該多多學習,反正甜舌蜜語又不花錢。


「過來。」我指指跟前。他不明所以地走過來。


「你看你,不是叫你們要把襯衣束好在褲頭裡嗎?衣衫不整,有損校風!給我跪下!」我喝道。


他「哦」一聲跪下。


「手舉起來,手心朝上,高舉過頭。」我說。他低著頭,顫巍巍地舉起雙手。


「我打一下,你數一下。」我拿起間尺,「數漏了,就是欺騙老師,罰的更重!」


他惶恐地連聲答應著。


不曉得他是興奮還是害怕,身體和聲音一直顫抖,舉起的手也一打一縮的。


我小學時的老師才沒那麼溫和。打手心用的,是成人手指粗的籐條。打將下去,手心馬上腫起。多年來,我只見過一個人被打之後,能忍得住不哭出來的。換作今天,那老師一早被人當作虐待兒童案處理,告到法院去。但在我的年代,體罰就像吃飯一樣理所當然。


如果愛玩性虐待的人,都是童年際遇影響,不知道當年我那無論被打多少下,都死不認輸的同學,今天會否像這大叔一樣?


然後我讓他拉著耳朵,在鏡子前罰站。我用夾子夾著他兩邊乳頭,吊在天花板上。


再來就是罰抄: 把箱頭筆插在屁眼,在紙上寫「我以後不敢了」。


大叔艱辛地執行任務,卻又興奮得把白紙都滴得濕透。箱頭筆的筆頭都糊到裡面去,報銷了。


「看你!寫得歪歪斜斜的!還把我的筆都弄壞了!豈有此理!」我生氣地說。我把罰抄塞進他嘴吧裡,一邊插他屁眼,一邊用間尺打他的屁股。


之後,他第一件事走到鏡子前檢查。


「你剛才打我蠻用力的呢!希望別留痕才好。」他有點擔心地說。


「不是什麼都沒有嗎?才幾下板子!」我失笑。
「今天真好玩!終於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下次我來香港時能再見面嗎?」


「可以啊!別忘了帶手信給我。」我愉快地說。 「啊,就給我帶瓶蘭姆酒吧!」

附件

有朋自遠方來(二).jpg (100.38 KB)

2019-4-18 18:26

有朋自遠方來(二).jpg

三十四) 你悶嗎?

有個認識了很久的客人問我:「你幹這個那麼久,不會悶嗎?」


好沒禮貌的問題。難道我要跟他說:「是很悶。經常都得對著各式各樣的陽具和屁眼,非常厭煩。現在把腿張開點,我找不到你的洞洞。」


這個客人常常喊悶。生活於他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有肉。我可沒空那麼多愁善感。不高興活的話就去死一死,死不了就給我好好的活。鬼叫有什麼用?我最看不起無病呻吟的人。


我一邊聽他抱怨人生的各種苦難,一邊應他的要求,小心翼翼替他刮掉陰毛。


剃毛被認為是性虐的項目之一,大慨是因為那樣令下體變得光脫脫的,很有羞恥感。但其實我反而覺得那是一種享受。


老大喜歡女人滑溜溜的。當我們一起外遊時,如果我來不及去美容院脫毛,他就會給我剃掉。我很討厭用剃的,再長出來的毛髮又醜又硬又扎人。但如果給你做的人,是你的親密伴侶的話(不限於男友和丈夫),過程倒是窩心又舒服。所以老大每次都說,那是他在侍候我。


這個客人是本地人,擁有典型亞洲男人的濃密毛髮,亂七八糟的。我見慣了習慣除毛的外國人和老大,看見這般景象覺得有點突兀,並且想起男友。


男友就像大部份的香港男人,保留自然毛髮。但很遺憾地,我們之間的性生活因為某個原故(我的原故)而近乎零,快要昇華成柏拉圖式戀愛了。那就是說,我們之間甚少玉帛相見。


我已經不太記得他身體的模樣了。看見這個客人,我忽然想,如果下次我和男友做愛時(那可能會是下次九星連珠時)他要我給他口交的話..... 想起要把頭埋進一叢毛之中,我不其然打了個冷震,胃部打結。


這個客人喜愛玩「一塌糊塗」的東西,包括顏料和逞液態狀或稀巴爛的食物。例如捏爛了的香蕉、草莓、芒果、巧克力漿、果醬、乳酪等等。他常常叫我把他的頭也剃光,然後將上述物件由頭到腳都給他淋上了再玩弄他。


但現實中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首先我不敢剃他的頭。我上一任男友「阿弟」留光頭,他試過叫我給他剃頭。我的天,手裡的感覺差勁極了,好像隨時會括走一大片頭皮似的。我只給他剃了頭頂,已經累得半死。


而且他那種玩法我不喜歡。我討厭浪費食物。明明是填肚子的東西,卻來給這種吃飽了撐的人要來塗雞巴塗屁股,門兒都沒有。


可是顧客始終是對的。為免太得失客人,最後我給他剃光了下體,用乳酪塗滿他全身,並以之代替潤滑油進行肛調。


因為天氣太冷,把室溫的液體塗在身上會很冰。時租酒店房間裡都有熱水瓶,我把乳酪放進熱水裡坐溫了,才塗在客人身上。


我坐在他滿是乳酪的臉上,一邊給他手淫。他把乳酪揉在我屁股上,愉快地舔著。


當他達到高潮時我站起來,把混了乳酪的精液往他臉上抺。他滿足地嘆氣。


「我真羡慕你的工作,有玩有賺。」客人說,「我也想兼職看看。你想要拍檔嗎?」


「男人的話不要。」我說。


「但我看見有男女主一起調教的廣告嘛。」


「我就是不要。」我說。


實情是我不想要他。好好一個客人,我幹嗎要沒事找事,把他變做工作伙伴?況且男人要做性相關行業,有這麼容易嗎?他不會玩,又長得不好看,憑什麼?


「不是每個客人都喜歡被人剃毛和塗乳酪。你還是乖乖坐回電腦前面分析大市吧,那才是你的專長。」我拍拍他的臉頰說。


「唉,」他嘆氣,「我可是很認真的。將來你需要男伙伴的話,記得找我啊。」


「好啊。」我說。


才不要。

附件

你悶嗎?.jpg (86.01 KB)

2019-4-20 11:31

你悶嗎?.jpg

三十五)你還是很悶嗎?

如果你還是覺得悶,我介紹你做一件事: 在Craigslist登個廣告。


內容可以是招奴/ 招生意 / 徵友/ 找玩伴,什麼也行。我保證,不出一小時之內,你會發現它充滿娛樂性。但請注意,別讓它令你太激動。


例子一


有人向我查詢,我報價。


對方回覆:「我覺得這個價錢(砍價至低過三分之一)才合理。其實我不明白,這種玩意兒為什麼要收費。」


阿彌陀佛。我沒有回覆。


半小時後,對方改變策略: 「不如我們合作?我可以跟你一起提供男女主服務,一定有人好此道。這樣對提升你的業務肯定大有幫助。」


本人深表折服。善哉善哉。


例子二


「我今年十八歲,還是處男。你想破我的處嗎?我不收錢,你想用我幹你的小穴還是屁眼?我都沒所謂啦。」


例子三


「我喜歡你的廣告。我想找個老婆,你有興趣嗎?不過我也不介意先做個朋友。」


我非常後悔在忙於準備出差事宜之際,還淌上這潭混水。真是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但如果你真的很悶,那是個不錯的打發時間的方法。尤其是當你忍不住要回覆去罵他們,而他們又反擊的話。那沒完沒了的罵戰,應該夠你殺一個下午了。

附件

你還是很悶嗎.jpg (86.18 KB)

2019-4-23 00:31

你還是很悶嗎.jpg

四十)除夕

那個人在浴室。


我俏俏走進去,猛地拉開浴簾: 「你居然膽敢在這裡洗澡!給我出來!」


水龍頭下的白種男人一臉驚惶地看著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出來......」


他擦乾身體,赤條條地站在我面前。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不知所措地絞在一起,兩腿間的東西卻一早直直地勃起了。


「你真是不知廉恥!做錯事要受罰居然還勃起!我要把它綁起來!」我一巴掌打在他的陽具上,堅硬的肉棒蹦跳起來。他「啊」的一聲。
我用兩根從新加坡的酒店帶回來、幾乎像一對筷子那麼粗的冷飲棒夾著他的卵蛋,再用幼繩綑起來。然後給他帶上眼罩,綁著他雙手。


「轉身!手舉起來!」我說。他轉過去雙手高舉伏在鏡牆上。


「把那兩個女孩子帶過來,看看剛才是不是這個人闖入女子浴室偷看她們洗澡。」我對著空氣說。


我在大門敲兩下,說:「進來。」然後打開門,再關上。被矇著雙眼的男人聽到門開關的聲音,混身打哆嗦。


「剛才在女子浴室發生什麼事?」我說,然後在電話播放著我跟朋友 Nikki 在 Whatsapp 用中文閒聊的錄音信息,內容有關她的精神分裂鄰居和工作面試的種種。


「她們說,你剛才跑進浴室裡,問可不可以跟她們一起洗澡。是有這麼回事嗎?」我說。


「是...... 是的。」男人說。


我從枱面拿起九尾鞭,一面貼著他裸露的背,一面用皮鞕尾包掃著他的屁股,湊在他的耳邊說,「如果她們沒有拒絕你並且跑出來告訴我,而是說『好,咱們一起洗澡吧』,你會怎麼做?」


「我,我會跟她們一起洗澡,服侍她們洗澡,跟她們玩一下。可能,她們會給我口交,也可能,她們會給我輪流上她們......」他說。


「放肆!」我怒喝一聲,開始鞭打他。


他硬如石棒的陽具,隨著扭動的屁股蹦跳著。當他的屁股開始泛紅,我放下皮鞭,抓著他的頭髮把他扯到床邊說,「你這淫賊,我今天就要在大家面前教訓你!」


我帶上假陽具,幹他直至他射精。


「你把我給你的劇本演得很好,中間播放的錄音簡直是神來之筆,實在太捧了!謝謝你。」他說。


對方是相熟的客人,所以他離開後我才數錢。一數,不對。才一小時的調教,他給了我兩小時的錢。


我給他傳信息:
你似乎給了我很豐厚的小費,還是我搞錯了什麼嗎?


客人回覆:
沒關係,是我沒說清楚要訂兩小時的調教。反正我還有工作要做,時間剛好。多出的錢請你給自己買份禮物,我一直想這樣做但沒能做到。新年快樂!


啊,年尾雙糧,真好。


工作完畢,馬上趕回家裡幫忙準備今晚的團年飯。


我從小就不喜歡農曆新年。


我喜歡熱鬧,但討厭忙亂以及繁文縟節。我之前就說過我很厭惡做家務,過年大掃除是每年一度的惡夢。不過我再討厭做家事,還是會幫忙分擔工作:買菜、收拾、清洗和整理神臺,給祖先和神祗們換上新的擺設。因為媽媽身體不好,過份操勞的話會累倒。


然而最煩人的,卻是媽媽特別執著於一些有的沒的禮節規矩。她總是嫌這嫌那,又把一些我做好了的工作重做一遍。我一氣之下,索性不理,躲在房間裡寫作。


每逢過年過節,媽媽總是緊張兮兮的做很多菜。因為傳統習俗,一定要有八個或九個菜放上桌面,而且一定得添飯。然而我家的人胃都小得很,一頓飯下來,起碼剩下一半。


中國人什麼都講意頭,就算做成多少浪費都在所不惜,總之做了就對。無論國富家強,還是添丁又發財,都指日可待,實在無謂得很。
我不愛吃年菜,但還是挺喜歡大家一起吃飯的氣氛。我常常想,當媽媽的孩子還是幸福的,雖然她對於過節的偏執,有時讓我很抓狂。但也因為這樣,我們才有這種歡聚場面。


當我的孩子可沒這些福利。我不愛做菜又討厭做家事,如果將來媽媽不在了,我們幾個可能只會一起在外面吃一頓了事。


想到這裡覺得有點傷感。媽媽愛執著就讓她執著好了,那其實也是我的幸福。


我找出一個紅封包,把從客人那裡得到的雙糧放進去,俏俏擺在熟睡了的媽媽旁邊。

四十一)愉快的年初一

小孩子時,年初一一大早就會被人從熟睡中抓起來,被穿上為新年特地買的紅色衣服,被拉出去拜年。一連串身不由己的活動,總是令我想,「我什麼時候才可以不用做這種事呢?」


相反,我的同學們對拜年可是相當雀躍,因為那是一年一度大賺一筆的好機會。回到學校,他們第一件事就是比拼逗了多少利是錢。這個話題讓我無趣得很。因為我的紅封包到頭來只會去到一個遙遠的地方,就是媽媽的手裡。


既然不是屬於我的,它是多是少又有何關係呢? 紅封包於我,就如浮雲,稍縱即逝。


今天,我的年初一如下:


早上睡到飽,再發一陣呆才施施然起床。今天男友得待在家裡,照顧有病在身的姐姐。我也樂得呆在家裡躲懶。


佳節期間,生意淡靜,沒有電郵要回覆。一邊吃早點,一邊上網看新聞。


媽媽起床了。我們互道恭喜發財,然後大聲聊天。


將近中午,正打算弄熱昨天的剩菜。姐姐打電話來抱怨,她和姐夫小兩口本來想到樓下商場吃上海小籠包。誰知在路上碰上了她的奶奶(註: 並非祖母的意思,而是普通話的「婆婆」。但我們香港人管丈夫的媽媽叫「奶奶」,祖母則叫作「嫲嫲」),要跟著他們一起走,氣得姐姐牙癢癢的。


我姐和姐夫跟姐夫的媽媽住在一起。老人家並不是壞心腸的人,可是不知何故,一張嘴由早到晚總是說個不停。她說話聲量大,話題重複,非常煩人。最致命的是她收集很多雜物,姐姐家快要淪陷在雜物海中,讓她快崩潰了。她常常咬牙切齒地說,「再這樣下去,恐怕我比她還要早死。」


聽完了,我說,「你們去吃小籠包嗎?吃了嗎?」


姐姐狐疑地說,「在排隊。你想怎樣?」


我:「我們未吃飯。」


她:「那即是怎麼樣?」


我:「我們也來啊。」


她:「怎麼?我只不過打電話來抱怨一下,怎麼卻倒過來讓我請客了?」


我: 「有我們在,氣氛也好一點,你也比較不那麼火大,不是嗎?」


她: 「你是可以這麼說......」


我: 「我們穿好鞋子就可以過來了。再見。」




總結來說,午飯還可以。除了兩個小插曲。


一) 襯家奶奶潑灑了茶,她隨手把鄰桌客人用來擦嘴巴的紙巾抓過來擦枱,把對方和我們都看傻了眼。


二)點的菜都吃完了,我的肚子還有點空空的,便裝作不經意說,「你們剛才不是說忘了點銀絲卷嗎? 現在點吧。」可是姐姐說,「不用啦,我可以了。」我就不好說什麼......


吃過了飯,在商場裡逛。姐姐不停地跟我和媽媽碎碎唸,姐夫則在後面遠處,伴著行動不便的襯家奶奶。


我說:「算了。姐夫在,就別說他媽媽的不是了。他會難受的。」


姐姐不以為然,「隔那麼遠,哪聽到。」


我說,「不必是天才也猜到吧? 他是你老公耶。」


姐姐同意。於是我們轉而討論他們明天要買什麼過來我們家拜年。


逛了一會兒,我和媽媽打道回府。


我問媽媽,「其實我剛才沒吃飽,現在有點餓,你呢?」


她有同感,「其實我也是。」


回到家裡,我們煮薑汁紅糖花生湯圓吃。媽媽擺出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她認為新年一定要吃過湯圓才像樣。


吃過了甜湯,我躲回房中看漫畫,媽媽在大廳看她演唱的錄影。


八時,晚飯吃昨天的湯和剩菜。吃飽了,回到房中繼續看漫畫。


十時,我開始肚子餓。我很猶豫要不要吃東西,因為我已刷過牙了。但最後忍不住,吃了兩根香蕉,一杯熱牛奶和一片麵包。感覺真差勁。我平時不會在晚飯過後還吃東西。更可怕的是,吃了這麼些東西我還是不飽。


基本上,自午餐之後,肚子空空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我恨恨地說,「我要歸咎於他們不懂待客之道。居然不問過客人,就擅自決定全體吃飽了,好不會做人。」


媽媽說,「說來奇怪,我也是自午餐開始一直覺得好空虛。為什麼呢?......」


「是不甘心而形成的黑洞吧。」我說。但也不敢再吃了。


打從從哥本哈根回來我就沒睡好。把這個寫好了,我就要貼上生日時媽媽送給我的「蒸氣溫熱安睡貼」,看看管不管用。明天又得一大早起來,為開年幫忙做準備了。


剛想去睡,收到老大的信息:
今天怎麼樣?還好嗎?


我說:
好極了。睡飽了吃,吃飽了玩,玩夠了躺。


老大:
好像挺不錯的樣子。


我:
簡直是舒服到抱歉的地步。


老大:
那很好。我睡了。晚安。


我:
晚安。zzz...

四十二)期望得到幸運的年初二

年初二如下:


媽媽一早七點起床,開始準備待會的開年大典。我一於少理,埋頭睡到十時。娘親,請恕孩兒不孝。


起床了,吃過早餐,到市場去買魚蝦蟹和要給爸爸和公公婆婆(註: 這裡說的是我的外公外婆。請記得我是香港人,雖然盡量用書面語寫作,但卻會沿用香港的說法。)燒的金銀衣紙。


年三十晚吃團年飯那天,媽媽居然漏買了要給爸爸和公公婆婆燒的衣紙。我很詫異的說,「你明明對這種事情很緊張,怎麼偏偏連自己老公和爸媽的份卻漏了?」


媽媽一臉茫然。現在想起來,我那時說話太無情。毒舌用在客人身上就好,對自己媽媽那麼苛刻幹嘛?


中午,哥哥、姐姐、姐夫和他的媽媽㒰人到賀。姐夫的媽媽每年都會一同來到我們家吃開年飯。全屋只有我一個人還有利是可收,哥哥和姐姐總是讓我說些好話才給我。真是的,橫豎要給,乾脆大方點不就好了?


期間,襯家奶奶全程開著她的收音機嘴巴,說個不停。我們慷慨撥冗十五分鐘稍作應酬,餘下時間都不再接話。沒相干,她還是自得其樂個沒完沒了。


飯後,媽媽忽然端出紅豆沙來,強逼大家吃下。大伙其實已經很飽,但還是一聲不吭喝下。


甜品後,大家說要湊份買六合彩。開頭說好是我們自己一家四口,到最後卻演變成有關人士一人一份: 哥哥、嫂嫂(缺席)、姐姐、姐夫、媽媽、我和男友(缺席)。


沒有襯家奶奶的份。因為她由昨天吃上海小籠包開始,就不停向周遭所有人(包括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說:「新年不要買六合彩。這些錢不是你們賺的。」姐姐忍不住對她說,「新年流流的,你別說這種話行不行?」
我聳聳肩,「橫財就手,百無禁忌。」


我和姐姐負責去馬會買彩票,然後把彩票拍了照上傳到群組。


「你們負責保管。」姐姐說。


「怎麼像《家有喜事》似的。」我喃喃。


好不容易等到那些閒雜人等走了,我把姐姐買來的藍罐曲奇餅開了吃。


「真諷刺。在丹麥時怎麼都找不著,到頭來還是要在香港才吃到。」我說。


我反過盒子的背面看,突然叫了一聲,「啊!」


「怎麼了?」媽媽說。


「原來這家曲奇餅公司跟安徒生博物館是生意伙伴!」我驚呼。


「真的哩。怎麼博物館卻不賣這曲奇了?」媽媽道。


「媽的!博物館這東西真不是做生意拍檔的料!」我恨得牙癢癢地。枉我在哥本哈根時還特地到處找。


黃昏,媽媽去了小睡。她大概是累透了,連晚飯也不吃,一直睡倒了。我又把曲奇餅找出來,泡了茶,當晚餐吃了起來。

[img]blob:https://www.188channel.com/ec1fe09a-5b0a-4b94-b1e1-50d33a7c8666[/img]

大概沒多少人留意過藍罐曲奇餅盒背後這個安徒生頭像吧?不過如果沒去過哥本哈根的話,那也就不具任何意義。

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前往最後回覆